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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潘德奎,佩雅登时感觉轻松无比,她计划到上海见张啸林,如果张啸林不接受他,就和徐少庆用这笔钱做点生意,现在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陆家已经破败,陆一鸣凶多吉少,和徐少庆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快到南京车站的时候,自己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座位上不见了徐少庆,开始以为他到另一节车厢上厕所,可是火车已经开了也没有人,再一看皮箱也不见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佩雅心头涌现,她开始逐个车厢寻找徐少庆,她不知道的是,徐少庆已经在南京站带着皮箱悄悄的溜下火车,准备独吞。不过还有黄雀在后,徐少庆刚出站就被陆一鸣他们设计骗走了皮箱,竹篮打水一场空。
火车到达了上海车站,还没有找到徐少庆,更没有找到那只皮箱,下了火车,走出车站,她叫了一辆黄包车,吩咐拉到张府。
车夫是一个小伙子,跑的飞快,黄包车路过陆家花园,佩雅抬头看去,啊!陆家家园已经被大火烧得黑乎乎的了,围墙倒塌,花园里的枯草长的有半人高,昔日金碧辉煌的楼房只剩下半截残垣断瓦。
佩雅心中感叹,昔日上海滩赫赫有名的轮船大王如今已经是家破人亡了,陆一鸣现在不知在那里了,她断断续续听说他从美国回来当天便杀了他后母的姘夫,被法院判了无期徒刑,送在江苏第二监狱服刑,又被送到苏州去修工事,潘德奎有天喝了酒回来讲,川军从囚犯中强征了不少犯人入伍,补充兵源,劳改局方面把官司打到委员长那里了,不知陆一鸣是不是也在军队里当兵。
黄包车拐过一个弯,前面就是张府了,佩雅两年没有后来,看见自己的家十分兴奋,突然,两辆载满军人的卡车停在张府面前,士兵纷纷跳下卡车,持枪站在门口,紧接着,一辆轿车开到门口,车上下来一个军官,佩雅眼尖,立刻认出这是潘德奎。
她急忙叫车夫停下脚步,她跳下黄包车,打发走了车夫,钻进了一跳小巷,悄悄的注视着自己的家门口。
过了许久,只见张啸林陪着潘德奎出来了,张啸林满脸赔笑,不住的点头,佩雅还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向谁这样客气,看来他再厉害,也怕当兵的。
潘德奎好像怒气冲冲,不住口冲张啸林嚷什么,张啸林只是点头,终于潘德奎上了轿车,带着从士兵呼啸而去。
看到了潘德奎走远了,又等一会,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佩雅惴惴不安的来到门口,拍了几下大门。
大门吱呀开了,看门的依然是老王头,老王惊讶的说道:“五小姐,你,你果真逃回来了,那个潘旅长刚刚来过,脾气发的可大了。”
他回身关上大门,对佩雅说:“五小姐,你等等,我立刻去通报老爷。”迈着脚步,小跑进去了。
过了片刻,老王又小跑过来,笑道:“老爷在书房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