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腿怎么了？”
“可能站得时间长了，有点儿僵了。”
“你个笨蛋，谁让你一直站在这里的！”沈砚伸手在温燃的脑门上敲了下：“这店里那么多凳子，你不会拣一张坐啊。看着也不傻啊，怎么遇见事情就这么叫人操心呢。能走路不？不能的话我背你吧。”
“不用不用，能走能走。”眼见着沈砚弯下身子，温燃赶紧摆手拒绝。
“那我扶着你吧。”沈砚伸手，温燃后躲，肩背撞到后面的墙壁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你躲什么啊，我又不能吃了你。后背疼不？”
“不疼。”
“不疼的话咱们就回去吧。”沈砚收手，单手拎着画框往小店门外走出。
温燃弯腰揉了下有些发僵的膝盖，跟着沈砚往外走。
天上又落起雪来，小雪，落到身上不一会儿就化了。
从小店出来，两个人再没说过什么话，等穿过热闹的小镇走到白茫茫的乡间小路上时，温燃的耳朵里就只剩下了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她一直低着头走路，未曾留意到走在她前面的沈砚是什么时候停下的，直到脑袋撞到他身上，直到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她才微微一惊，赶紧向后退去。
这一次，沈砚没有拽她，也没有打趣她，而是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极其认真的表情对她道：“这是我第一次带一个女生出来裱画。”
温燃不明所以地轻嗯了声。
“你真的明白？”
温燃迷惑地看着沈砚，心说这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她语文很好，不至于听不懂。于是，点头。
“你明白就好！”沈砚松了口气：“我老实跟你交代，在你之前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生，或者说是暗恋过一个女生。我在感情上受过伤，所以更懂得珍惜。我说这个你明白吗？”
温燃很想摇头，甚至想问沈砚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可看着他热切的，充满期待的目光，她不忍心伤了他，只能似懂非懂的，迷迷糊糊地点头。
“太好了，那咱们回学校去吧。”沈砚一脸地惊喜若狂，直接拉起温燃的手就在雪地里跑起来。
那是温燃第一次被异性牵手，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异性手部的力量和温暖。
当沈砚牵着温燃的手走进教室时，温燃整个人都是懵的，且根本没有勇气去看同学们围观的目光。
也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传的，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几乎整个高三年级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在谈恋爱，知道温燃是沈砚的女朋友。更奇怪的是，别的同学谈恋爱都会被班主任和教导主任拉去训话，只有温燃和沈砚是个例外。就算沈砚拉着温燃的手从教导主任跟前走过，他都能视若无睹。更离谱的是，就连他们的专业课老师都会带头起哄，每次上课都会让别的同学腾出位置来，将他们两个的画板放到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