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书也同我对上了一瞬，又极快地挪开了视线，不与我对视，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
曲老爷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决定了？」
他似乎也不算在意，也是，若不是我有点天赋，还算个人物，根本得不到这位常年闭关的曲老爷子关注。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2
过去，他们说我叫曲棠，现在或许该叫予幸。
说来可惜，师尊他老人家只会取道号，在我被带回曲家前，甚至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字。
但道号做姓名，也算得上新奇随心。
至于当下嘛，我正在去往无名山的路上，位于划分人间仙界的边缘，这里的人比仙多。
这也导致了，第一次到这的我甚至找不到方向。
师尊留下的坐标只有一个大致的方位，比起我这初来乍到的女娃子，就连这边的路人，都比我清楚仙人居所。
「不多钱咧，去那旮旯儿，只要一钱，一钱银子就够了嘛。」
马车夫露出憨厚热情的笑，向我努力比划着银子的大小。
我愣了下。
银子？
来时似乎听人说过，这似乎没有灵石值钱。
「抱歉，你们收灵石吗？」我讷讷开口。
马车夫诧异地望向我，「俺要灵石作嘛呀，又不是喝露水滴仙人咯。」
我灿灿一笑。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间，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探了出来，在那车夫伸出的掌心里丢了两钱银子，白花花的石头咕噜转了一圈安稳地躺在了对方手心。
「哟，小公子也回来了？正正好，你两个赶趟，一块走。」马车夫瞥了眼这边，爽朗一笑，招呼我与身旁的人一起上车。
我抬头看向身侧的人。
来人一身飘逸飒爽的滚红边白衣，身侧一柄线条利落、铭刻云纹的长剑，好个仙风道骨的小公子。
然而，对面仙气飘飘的少年，用略显冷淡的视线，将我自上而下打量个遍，最后嗤笑了声，「银子我便帮你付了，灵石自己收着吧。」
嗯，跟外表完全不一样的欠揍啊。
我眨了眨眼，见对方轻松一跃，跳上了马车，只好背着鹤别剑，忙不迭地跟着跳了上去。
出于礼貌，我对着靠在车壁闭眼假寐的少年道，「那个，谢谢你……」
「不谢，勿扰。」少年连眼睛都没睁开，随意开口。
这小孩真没意思。
我撇了撇嘴，收回了视线。
3
说起来，无名山距离曲家府邸并不算远，后者位于仙界中部——大小氏族聚集之所。
以此为参照，北有栖凤地凤家，东有鲲鹏海云氏，西有灵隐佛寺，皆灵气丰沛。
唯有仙界以南，接壤人间烟火之地，灵气稀薄，鲜有仙人定居于此地，是以此地多有山林树丛。
渐渐的，马车似乎慢了些。
「再往前就没有路了，你在这下？」声音从身侧传来，是那个拽不拉几的少年。
我愣了下，默默又跟着对方跳下了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