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少阳二十岁左右,中等个儿,头发有些乱,脸显疲惫。衣服有些旧,却很干净。身上散发出山野气息,略微还带点土腥气,这让小二直接把他当成挖宝那个行当的人。
“我找方玉梁老先生,不知他是否在这里?”栗少阳道。
“老先生一会儿才能来,你在那边稍等一会儿吧。”店小二心说,这肯定是找方老先生鉴宝的,指了指那边的空桌,示意栗少阳坐在那里。
方玉梁在四方街的资格很老,鉴宝方面远近闻名,常有人来找他鉴宝,店小二这么想一点也不奇怪。
见是一个鉴宝者,掌柜的也不奇怪,扭回头,指着桌上的玉器,对对面二人道:“东西看过了,虽是老器件,但品相有缺,玉质品阶不高,卖不了几个钱。”
“胡说!我们这可是正宗的汉代寒玉,玉质是青花白,属于罕见的玉质,且包浆浓郁......你这人说话太欺负人了,前面店里至少这一点并不欺骗我等。地里挖出来的东西有几件是完整的?能有这么完整度的物件已经是罕见了。看来闻名的钰鑫斋是徒有虚名,连汉代寒玉都看不出来,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两人中年轻的男子伸手将桌面上的玉器捧起来,就往桌上的一个漆盒里放。
中年掌柜也不着急,只是嘴角挂笑,“我说过你这不是汉代寒玉吗?”
听到汉代寒玉几个字,栗少阳不禁侧头向年轻人手里的物件多看了几眼。
这件玉器纯白色中带着几屡黑丝,白色不是那种亮白,略有些雾蒙淡黄;雕刻的是一位长者松下抚琴,山崖陡峭,奇松苍劲高耸,虬枝高悬,栩栩如生。松下老者峨冠博带,气质高雅。
单从雕工来看,已经是上上之作,再看色泽包浆以及沟廻根部有些泥垢,看这历史不短。但是,当栗少阳看到镂空雕刻的枝条和叶片时,心里不禁微微一笑。
“那倒是......”年轻人手上动作犹豫了一下,又把玉雕取了出来,小心地放在桌子上,“......那你出个价吧。”
掌柜的微微一笑,看向年轻人身边的中年男人,“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一百万,低于这个价不卖。”中年男人道。
“才一百万啊?”掌柜的很诧异地睁大眼睛,“上次在市文化艺术节拍卖会上,我见过类似的一件宝贝,拍出了六七百万的价格,我总觉得这件玉雕怎么也值个五百万吧?”
这句话把栗少阳也说楞了,他和那两位一样瞪着双眼看向掌柜的。
“你说的是真的?”年轻人又站了起来,“我们急等钱用,不用五百万,你给三百万就卖给你!”
“你要求太低了!”掌柜的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下周在世贸大酒店有场高层次的珠宝拍卖会,你可以交给我帮你们把这件宝贝拿去拍卖,至少能拍出去六百万甚至更高。到时我们要收5%的佣金。至于前期宣传费两万、报名费三千、鉴定费一万二千、车马费和保险费需要你们先付......合计费用三万八千七百元。二位如果同意,请马上缴费,我就和你们签合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