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皇帝语气沉冷，“朕有话跟你说。”
萧姜衡止步。
“其他人都退下。”
于是太傅、丞相和几位皇子识相地接连告退，御书房里只留下萧姜衡独自面对皇帝。
“萧姜衡，你对肆绾……”皇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幽冷难测，“不会存着不安分的心思吧？”
萧姜衡淡道：“皇上多心了。”
“朕也希望是自己多心。”皇帝冷冷警告，“肆绾是皇族公主，是金枝玉叶，不是你能肖想的。”
萧姜衡依然是那句话：“皇上多心了。”
“别忘了你答应过朕的事情。”昭明帝语气森冷，“若敢泄露了秘密，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卑职死不足惜。”萧姜衡目光微敛，声音平静若雪，“卑职身为暗影阁统领，做事必须公正，这是历代暗影阁遵循的铁律，任何人不得违抗，还望皇上明察。”
昭明帝冷冷说道：“朕是皇帝，暗影阁效忠的人是朕。”
“暗影阁效忠皇上，听皇上之命做事，但所言所行皆为事实，不得欺瞒作假，不得欺君罔上，不得欺骗臣民。”萧姜衡一字一句，冷峻有力，“还望皇上体谅。”
昭明帝眼神里迸射出尖锐的光，脸颊紧绷，属于帝王的杀机在那一刻清晰浮现于心头，只是杀机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须臾之间，他便缓缓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只余下冷漠威严：“朕希望你能一直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四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讽刺意味。
萧姜衡沉默地躬身，转身走了出去。
昭明帝盯着他挺拔瘦削的背影，狠狠地攥着茶盏，像是想把它捏碎一般。
萧、衡。
“皇上。”一道黑影闪身而出，俯身跪在地上。
“你现在的武功不是萧姜衡的对手？”
“属下无能。”
“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尽早地除掉萧姜衡？”
“属下会想办法。”
昭明帝缓缓松开茶盏，声音恢复往日平静：“给你一个月时间。”
“是。”
萧姜衡走出御书房，远远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萧统领。”
目光微抬，看见一身太子蟒袍的云宸站在宫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萧姜衡没说话，沉默地走过去。
“萧姜衡。”云宸背负着手，俊逸的脸上表情倨傲，说话却是带着几分谈判的语气，“姜肆绾已经嫁为人妇，早已不是冰清玉洁的姑娘。皇族金枝玉叶不止她一个，你若真想尚公主，本太子做主把十一妹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萧姜衡语气漠然：“多谢太子好意，卑职配不上金枝玉叶。”
云宸冷道：“姜肆绾你就配得上了？”
萧姜衡懒得与他多费唇舌，转头欲走。
“民间有言，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今日闹这么大，也改变不了姜肆绾是萧家妇的事实。”云宸盯着他的背影，“她很快还是会回到萧家，到时候你只会两面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