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知道她言不由衷，曾经的大周朝是有五大世家的，姜家身份远比其他四家更有尊荣，姜柚这样的嫡女，更是非比寻常的尊贵，如今却……
可她不敢多言，也怕姜柚恼羞成怒会发作她，犹豫片刻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姜柚听着她脚步声消失，僵硬许久才抬手摸了一下脸侧，已经彻底肿了起来，比之前她给自己的那两巴掌狠多了。
可她却诡异的没感觉到疼，满脑子都是苏衍刚才的话。
奴婢吗……
她缓缓垂下眸子，她进宫后自认已经足够卑躬屈膝，可苏衍显然并不满意，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戳着她的心窝子提醒她，警告她。
我要怎么样，你才会满意呢？
她眼神一寸寸暗下去，嘴角漫上来苦笑，可随即就甩了甩头，逼着自己不再想那些烦心事，就算她和苏衍之间是她有愧，可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轮不到旁人插手。
就算是青梅竹马的韩雨菲也不行。
她抬眼看向宫门口，眼神逐渐沉静——芸妃娘娘，这一巴掌我会讨回来的。
韩雨菲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趁势往苏衍怀里钻：“皇上，我冷。”
苏衍的胳膊僵在身侧，迟疑许久才落下，却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将外袍脱了下来：“下了雨自然会冷，日后出门让丫头带着衣裳。”
韩雨菲喜滋滋的抓着苏衍落在她肩上的衣裳，眼睛亮的像两颗星子：“衍哥哥，晚上传召我侍寝好不好？”
苏衍哑然，无奈一叹：“你这丫头怎么不知羞？当众就说这些？”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韩雨菲一叉腰：“我现在都是你的妃子了，这是迟早的事情嘛……而且我不光要侍寝，侍寝那天还要姜柚跪在外头伺候，我要好好出一出当初她把你抢走的气。”
苏衍眼神微不可查的一沉，迟迟没开口。
韩雨菲抱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衍哥哥，你答应我嘛，今天就传召我好不好？”
“你还小，不着急。”
韩雨菲很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十七岁不小了，姜柚当年嫁给启王的时候比我还……”
“够了！”苏衍的脸色陡然黑了下去，但大约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片刻后他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别提她，心烦。”
其实当年姜柚没来得及嫁给启王，因为就在两人大婚之日，启王谋反的罪证被送到了御前，禁军立刻将启王府围了，姜家再次毁婚将女儿带了回去，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牵连。
这大约就是报应。
可这仍旧不妨碍那件事成了苏衍的逆鳞。
韩雨菲觑着他漆黑的脸色，虽然有些畏惧，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她就知道提起这件事，苏衍会生气。
“好好好，不提她，”韩雨菲讨好的朝着苏衍笑，“春桃，快把兰灵酒送过来，那是皇上最喜欢的酒，我特意从兰陵带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