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江城少见的大男孩的幼稚摸样，让一诺也忍不住满面笑意。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就一下子。一下下子。”看一诺心情不错，从心底发出的笑意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温暖动人起来，江城忍不住开口提要求。
一诺听到江城的话，顿时凝住笑意，眼神闪烁，有着不容抗拒的坚决，微抿着嘴。车厢里的气息瞬间变了一个味道，空气慢慢地凝起来。两个人心中纵是有无限的情绪和感情，也要停留在胸口慢慢酝酿，找准时机开口。
江城感觉喉咙被锋利的刀尖划了一刀似的，嘶哑而苦涩地说：“诺诺。那个在你心里永远都十七岁的人是顾毅。对吗？”
一诺感觉心脏像缺了一个口，空气和血液充斥在森红的伤口里，不禁身体僵硬。
“诺诺。那天晚上，我就在这里，看到他抱着你。”
一诺看着窗外，几天前，跟顾毅一起的场景汹涌而来。她只是靠在椅子上，所有的事情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袋里争先恐后地显现出来，直到最后，连自己都开始迷茫起来。
江城看一诺，表情迷惘痛苦得像走失的小孩，把车开到空旷的大道上，停在路边。江城伏在方向盘上。静静地等，等一诺开口说话。
直到安静的车厢里出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江城才抬头看一诺，一诺皱着眉头泪流满面，眼泪湿润了的睫毛让一诺看起来越发柔弱无助，江城从未见过如此柔弱的一诺，她虽总是表情淡淡的，说话温和，面带微笑，却给人独立、有距离感的感觉。内在气质衬托出来的光芒，甚至有时候让人觉得她强势，给人莫名的不敢抗拒的感觉。这样的一诺让她意外、不忍、心疼。终是忍不住把一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的情绪。一诺没有抗拒，只是从不停流泪变成痛哭，眼泪浸透了江城胸口的衬衫，冰凉的感觉直击江城的心。
一诺哭累了，像一只小猫样静静趴在江城怀里。江城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却真心希望能永远这样抱着一诺，就好像一诺是他的一样。
发泄了一通，一诺的心情也不糟了。酝酿了半天以后，一诺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衬衣毁了。”一诺刚哭完声音还有些沙哑，嘟哝的话语让江城哑然失笑。用力拍了拍她的肩：“那反正都毁了，你还有什么要发泄的赶紧一起，好好利用资源。”
一诺愣了半天。突然激动地从他怀里跳起来，一时太激动撞到车顶，懊恼得整个脸都皱在一起。江城看到她如此孩子摸样，更是心里喜欢得不得了，拉过来，放在怀里，揉她的头。“痛不痛？”“嗯。还好。”江城恶作剧地稍微用力，一诺瞬间叫起来：“嗷。江城你是想谋杀我么？”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江城。
“你毁了我的衬衫。”江城假装认真地转移话题顺便陈述一个对于自己比较有利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