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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脉过后却不当她面说,而是又退去了外间,秋鲤只模模糊糊的听见说什么“……脉象上已然大好……”。
先前的小丫鬟又上前挂起了帐子。秋鲤打量着她:十二三的年纪,梳着双丫髻,只用两根红绳结了一双如意扣,眉目清秀,上身是枣红色的窄袖小袄,下/身着一条暗青色长裙,看上去干净勤快。
小丫鬟挂完帐子,笑眯眯的对秋鲤说道,“娘子,您要起来坐坐吗?”
见秋鲤答应了,她便拿了靠枕放在秋鲤的背后,慢慢的扶着她坐了起来。秋鲤觉得这小丫头年纪虽小,劲却蛮大,熟不知人家也在心里嘀咕,娘子娇弱,却原来这么轻,怪不得人家常说谁谁谁一阵风就能刮跑哩!
秋鲤起来后,便随处打量,床是红金描漆的架子床,耦合色的帐子,床对面的窗下是一盘小炕,上面搭着一条紫红色的锦被,炕桌摆在中间,上面放了一本书,连带刚才秋鲤喝水的茶杯也放在炕桌上。
小丫鬟伺候完了她,便转身端了茶盘出去,行动很是爽利。
床尾靠着东墙是高高的梳妆台,日光照进屋里,铜镜泛着暖黄色的光芒,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她都认识,比如说她就知道梳妆台应该是用酸枝木做的,然而对这里的每个人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的一般。
不仅如此,她对自己的过去竟然也是一无所知,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想的越多,越觉得恐惧难安,在床上再也呆不住了,低头看见床榻上摆放的鞋子,弯腰穿上,却是合脚的很,再一看,鞋底松软,鞋面起了一层细毛,该是一双旧鞋。
心中惶恐又焦急,脚一踩到地面,便要站起身来,突地一阵耳晕目眩,眼看着要摔成个平面图,她干脆两眼一闭,等着挨疼。
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
宁渊送了宋大夫便往内室去,刚掀开帘子就看到秋鲤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心中一紧,连忙大步跨了过去,果不其然的接了个满怀。
“怎地起来了,也不喊人?”他一边问话,一边打横抱起她,又将她送上了床。
或许是一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或许他对她的态度尚算友好,秋鲤连忙抓住他,着急的跟他说,“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我不认得你,也不认得她们,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蓄满了眼眶,我见犹怜,宁渊看得心中一痛,连忙揽着她的肩膀说,“大夫说你磕伤了头,或许忘了也不一定,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不认得也没关系,我再陪着你慢慢的将大家都记起来不就好了?”
因为从脑海里得不到自我肯定,他的安慰不顶半点用处,秋鲤完全被惶恐攫住,只拼命的摇头,眼泪很快的便流淌下来。
宁渊来不及拿帕子,就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别哭,秋鲤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