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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脸色铁青,我相信如果不是他此刻真的虚弱,这样被当成拖布一样对待后,他很可能手起刀落杀了我们全家。
「我有钱。」宋时行闭着眼睛,不想面对此刻待宰羔羊般的窘迫,「伤好后,可以给你更多的报酬。」
「不要。」我要钱,但不会拿全家的命换。
见我油盐不进,宋时行便死死盯着我,华丽的袍子将地面扫出一条干净的痕迹,我娘跑去打开了侧门。
三个人正要合力将他丢出去。
忽然,门外出现三个同样浑身是血,但手握着长刀的黑衣男子。
他们一个人用刀指着我们,另两个人紧张地去接被我们抬在半空正欲丢的宋时行。
一盏茶后。
宋时行重新躺在了我家的床上,这一次还多了三个人。
大夫来了留了药又走了。
宋时行喝药后,给我了一锭金子,声音极冷地告诉我:「明天我们会走,这期间请你安分点。」
我接着金子,转身要走,又停下来看着他。
「你的命,一锭不够。」
宋时行一愣,随即露出讥讽的笑,像是在说,我这样的市井女子,果然眼里只有黄白之物。
格局之小,眼皮子之浅。
「够了吧?」宋时行将他的钱袋子丢给我。
当着他的面,我拿走了他所有的钱,将空了钱袋子丢回去给他,并提醒他:「明天记得走!」
「等等。」宋时行喊住我。
我没回头,但停下了步子等他说话。
「我们要吃东西。」
我开门出去,给他们煮了四碗面,宋时行吃着,前世的画面便浮现在眼前。
前世许多个夜里,我给他送去夜宵,他也是这样安静地吃着,我们并不说话,只有我满心都是对未来的遐想。
忽然,他看向我,问道:「这附近,可有一位姓郎的老先生?」
我心头一跳,因为这句话前一世宋时行也问过我。
我当时怎么说的?
我说郎先生我认识,常来买我家的豆腐。第二天宋时行就让我带着他去找郎先生。
后来,郎青鹤成了他的军师。
但我在军中时没有见到郎先生。我也打听过他,听说他一直帮宋时行带着右军,与宋时行的左军守望相助,两军配合所向披靡势不可当。
「不清楚。」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附近的住户流动性很大,来来去去认识的不多。」
宋时行盯着我的脸,在考量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我会杀了你。」
「随便。」我回了他一个嘲讽的笑容,「杀几个手无寸铁的百姓,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宋时行轻嗤一声,「我倒不知,平头百姓中有你这样心硬如铁视财如命又奸猾的女子。」
「彼此彼此吧。」我收了他面前的碗,开门出去。
洗碗的时候,宋时行一直站在窗口看着我。
做完事我回了房,惊觉身后出了一层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