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下眼眸，眼底已经浮现出了淡淡的泪光，却只咬着牙，带着隐忍说，“萧恒，你休想！”
固执，嘶哑而又冰冷的话音在他的耳边骤然响起。
像是失望到了极点，慕晚逐渐垂下眼眸，神色那般痛苦。
“休想？你可想好了？”没过头顶的话音，带着薄凉。
“萧先生，我建立律所三年了，如今的确名声鹤起，可不代表我会接手没有把握的案子，更不会接她林菀的案子！”
她开律所三年来，毫无败绩。
京城人尽皆知，她是律师界不败的神话，却没有知道，慕晚有一场失败的婚姻。
她的丈夫，正是京城人人心向往之的萧恒萧先生。
可他的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叫林菀。
当他固执以为是自己无所不用其极将林菀逼走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对自己恨之入骨。
“慕晚，这件事情上，你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萧恒直接冷冰冰地打断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林菀要的，他就一定会给。
三年了，慕晚从未见过他像这一刻，将她逼近死亡，愤怒至极。
“就当是——为你当初做的一切赎罪！”
听到‘赎罪’两个字，慕晚的心，仿佛被利器划伤。
“不，萧恒……”慕晚想要解释，可却被他打断了。
萧恒却俯下身来，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别辜负了我给你的信任。”
只一次，就输了自己的心。
“晚晚，要多少钱，你可以随便开。”
“萧恒，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你，口中这个晚晚，叫的是我还是林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以前萧恒在床上这样叫她，她总觉得那是他最为温柔的时候，可现在……
其实在他心里，自己就是林菀的替代品吧？
萧恒浑然一怔，眼底的狠厉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慕晚并没有屈服，而是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今天不管你是为了她千金一掷，还是怎样，萧恒，这案子，我绝不会接！”
这次，萧恒的怒火被点燃了。
目光如熊熊火焰，势要将她淹没。
温热有力的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居高临下，“不肯是么？那么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他面上带着冰冷的笑容，看着她的目光让慕晚浑身冰冷。
“萧恒，允许你和别的女人偷情，就不允许我出去厮混么？”
略带挑衅的话音，落在他的耳朵里。
下一瞬，萧恒眼底浓浓的暴戾如同没有硝烟的战火，“慕晚，你找死！”
他低迷的话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慕晚抬眸定定地看着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对她的恨，因为林菀的归来，被彻底唤醒。
她贝齿死死地咬着红唇，眉眼处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漠然，话音徐徐，“萧先生，让我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过轻松？”
这一生里，她无数次和死亡擦肩而过。却只有这一次，是他想要她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