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杌秋一愣,只见沈恂初薄唇微抿,勾起一丝浅笑,明亮的目光暗蕴坚毅,倒叫自己先瞧红了脸。
“世子何出此言?”
“玉如被殷红娘折辱前,便已发现她私藏官银的地方,方才在马车上她将这些都告诉了我,我也已经遣观砚将消息先带回去,明日一早便会有人前来将殷红娘缉拿归案。”
杌秋惊喜地握住沈恂初端着酒杯的手,语气雀跃道:“真的?那明日我便可离了这吃人的地方!太好了世子,杌秋此生无以为报,唯有——”
话到嘴边,杌秋突然顿住了,心中连连懊恼自己的不稳重,险些就要将那句以身相许说出来。
还好未高兴到昏了头脑,不然可真把脸要丢没了。
沈恂初低头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杯中的酒被晃了些许出来,洒落到虎口处晶莹剔透,扰人心绪。
“咳咳——”
杌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牵着世子的手,肉眼可见地慌了神,脸上才淡去的羞红顷刻间又泛起,连耳垂都鲜红欲滴。
“是杌秋失礼了,还请世子原谅。”
急忙将手伸回,一时两个人都有些意乱心慌,只有房中的烛光晃了好几下,一如他们略显急促的鼻息。
还是沈恂初先开了口:“无妨,我亦为你高兴,明日,你便可从这‘牢狱’出去……可曾想过日后的去处?”
日后的……去处。
杌秋一怔,心中顿时涌生一丝苦涩,轻笑出声却摇起头来,“我,再无去处可言,杌秋剩下的,只有贱命一条。”
话虽如此,可杌秋眼里满是不甘,苦笑着连连摇头,一脸悲悯之色让沈恂初难以移开目光,心中早已泛起涟漪不断。
“我——”
屏风后的窗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将沈恂初还未得以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堵在喉间,是送信的观砚回来了。
他并未察觉到二人之间不同往日的隐晦神思,径直说道:“世子,是时候该回府了。”
“嗯,你先到门外去,我有几句话要对杌秋姑娘交代一下。”
“是。”
房中再次只剩下沈恂初和杌秋。
“你好生歇息,明日……我便来带你走。”
“杌秋多谢世子。”
话毕,沈恂初带着观砚台一前一后出了燕歌楼,只剩杌秋久久坐在房中,心中无限期待。
再过一夜,自己……便能逃出这暗无天日的囚笼。
另一边。
将至戌时,镇国候府内早已处处亮起烛光。
沈惕清留下朝卿公主在正厅与母亲闲聊,转身独自回到了花园南侧的书房里。
关上门,沈惕清缓缓坐下,伸手进袖中掏出一张纸,是方才恂初的贴身护卫观砚秘密递给他的。
只见上面写着“已探清,赃银藏在西北角屋内地下,明日前去即可人赃并获。”
沈惕清看罢便会心一笑,心中宽慰不已,而后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让人进来取走即刻送了出去,才见他眉头舒解几分。
正欲起身回正厅同公主回府,沈惕清刚打开房门便见到朝卿站在门外,门前的婢女抬手似乎正要敲门。
“臣正好想回正院,怎么公主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