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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倾言站在手术室外,脚步落了一地的烟蒂,他点了一根又一根,好些他都是夹在指尖,等火烫到了肌肤,他才惊醒掷在了地上。
站多久了?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等的心焦极了,他一直知道等是那么的折磨人。
阿沫,你会没事的对吗?
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啊。
阿沫,阿沫……
“哐”门开了,施倾言倚在墙上的身子一僵,将手上的烟猛吸了一口,然后扔在地上碾碎,他才淡淡地问了句,“怎么样?”
语气不急不缓,仿佛几个小时前步伐凌乱抱着人闯进来的不是他一般。
“医院禁止吸烟,看不见?”
施倾言皱了皱眉,这才抬头向男人看去,“简凡。”
简凡眉梢一挑,摊了摊手,“啧,幸不辱命,再晚一步,恐怕我就无能为力了。”
施倾言站直的身子瞬间松了下来,再次倚在墙上,目送着护士推着她进入病房,插在裤袋里的手勒了又松开,松开又勒紧,反反复复。
“阿言,何必?”
遮在碎发下的眸子幽深,他看着鞋尖,上面隐隐能瞄见星星点点的痕迹,身上的血腥味浓郁极了,他早已浑身犯痒,却不敢离去,过了许久,在简凡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你不是我。”
你不是我,怎知我对错?
你不是我,怎知我不乐在其中?
简凡叱一声笑开,“阿言,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若记起了一切……”
“不会!”简凡还未说完,就被急声打断,施倾言顿了顿,缓解了语气,继而说道,“我不会让这种可能发生。”
“阿言,你果然病了。”简凡低低叹了一句,转身离开。
施倾言不置可否地站了一会,才走进了病房。
床上的人脸色过分的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施倾言看着她起起伏伏的胸膛,一颗紧绷的心终于落地,他走近床头,弯下腰,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停在半空中,深深地望着他,嘴角微扬,瞧,阎罗王也带不走你!
阿沫,你是我的。
我做梦了,我惊异极了,我在想,我不该死了吗?为什么会做梦?
我听见一个温柔如水的女音,她一遍一遍叫着阿沫,我蹙眉,追随着那个声音跑去,我跑啊跑,跑啊跑,恍恍惚惚间,我看见了一抹背影,我伸手够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身影,竟觉得眼眶一阵发酸,我听见自己哆哆嗦嗦地问,“你是谁?”
我的手刚要碰到她,她却不见了,我一怔,焦急地大喊,“你别走啊,你是谁?你是谁!”
“阿沫,我的阿沫,我对不起你。”
脑海里突然窜出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努力去想,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拼命敲打着头,努力去思索,忽的,头痛欲裂,我猛地蹲下身子,捧住脑袋,我尖叫着,怒吼着,我是谁!你是谁!谁是阿沫!谁是阿沫!
“阿沫,阿沫。”
我感受到脸上被轻轻的拍打,眼睛倏地睁开,一丝光亮闯进来,我本能地又闭上了眼,下巴被攫住,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我,我身子狠狠一颤,我想笑,可是怎么也牵不起嘴角,原来,我没死吗?
这样都死不掉?是被多厌恶,连阎罗王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