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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诗抬起头尝试着打量面前人,想要看出祁赵氏面色上其余的神色,甚至在心里默默地期盼着这个理由并非是事实。
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被抛弃的真相,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定然是祁赵氏有了苦衷。可当一切事情的面纱被撕开,祁诗终得承认幻想仍是幻想,事实便是这般残忍。
她无法指责祁赵氏为了生存和锦绣前途弃自己不顾,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她深谙。
只是到底有些黯然伤神,对这身边的亲情失了所有的念想。
明明暖炉在旁,窗边卷进来的风亦是温暖。祁诗却觉着手脚冰凉,半晌无语。
这个理由她不信服,可是祁赵氏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想来刚才所说的每一语皆是实情。
也罢,左右自己就是求个真相,断然不会将虚妄的念想寄托于此。她虽然多年执着于此,却不会因此事而颓丧。
“那夫人把我送走的这些年里,仍然没有怀上吗?”
祁赵氏本想着对方多少也会愤怒的质问,即便不这么激烈也会带着痛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可是对面人双睫微垂,整个面容上都带着一抹恬静和淡然,没有丝毫的怨怼和狰狞之色。她朱唇轻启,似是好友一般的口吻问出这般一句话来。
脱口而出的声音蓦然之间就夹杂了几分哽咽。“并无。”
当初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是万分愧疚的,可是一想到自此能够拥有一个新的孩子,又生出隐隐的期待。
可在欣喜的心情也耐不住一年又一年的磋磨,就在把人送走后的第三年,祁赵氏彻底没了想望。
思及此,祁赵氏更是觉得阵阵酸楚漫上心头。当年若是自己没有把面前人送走,即便是再没有孩子也定然会养育出一个贴己人。
终归是一朝错,所念所想化成空。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祁诗被问到此话有些错愕,不过眼中的惊讶很快一闪而逝。她淡漠的面容上生出些许温和,声音轻快。
“我如今的生活还算是平静富足,夫人大可不必担心。”祁诗听着刚才祁赵氏一番肺腑之言也算是彻底敞开了心扉。毕竟此事已经过去多年,她所想要知晓的也全部清楚,便也没有那么多别扭情绪。
祁赵氏将祁诗此番举动看在眼中,却觉得对面人许是佯装轻松,心口有些发闷。本该说出来的话居然生生的噎在了嗓中。
她为了事情不被闹大,专门挑了一户不为人知的猎户人家。那样的生活环境平静尚能称得上,又如何和富足挂的上边呢?
她想要开口说接济对方些银子却又触及到祁诗那双淡漠的眸子瞬间噤声。虽说与祁诗多年未见,可光是刚刚一番交谈也看得出她是个骄矜性子。
这般性子又岂能接受自己像是施舍一般的银子?
祁赵氏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捏紧手指尽可能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