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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他又喝酒了,虽然在笑,却仍然掩不住忧伤的眸子,倒映的全是繁星的碎影,一片一片的碎裂了一地。
于是她上前,食指和无名指抵住酒坛,一捏冰冷的液体流淌了一地,无数碎片泛着粼粼的光,哗啦啦的坠地。
他一怔,一把扯过她的手,满满的全是碎片划过的痕迹,细小的伤痕流出冰冷鲜红的液体。
他皱眉,扯下一块布为她包起。
“鸣儿,你……?”
她一把抽出他握着自己的手,像个小孩子一样又抹眼泪又跺脚。
“我不允许你喝,不允许!”
然后,他笑了,目光淹没在窗外如水的夜色里。
“酒能解千愁,你不懂。”
“你可以让我懂。如果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哗”锋利的剑锋架在他的颈旁,满怀期待的希望他能说出他的忧伤,这样他就不会痛,就不会看着他痛,自己也跟着痛。
他没理她,兀自望着天空,倚在窗栏上的身影,不禁微微的颤动,然后发出长长的叹息。
“鸣儿,你杀了我吧。当有一天你的武功超过我时,就不能犹豫手中的剑,生死也只是早晚而已。”
“你胡说!我不会,不会……”
望着她单薄的身体蜷缩在地上,抱头大声大声的哭泣。
他叹息。
“鬼谷门的命令,自从你我踏入起,就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命令,也是宿命。”
“不!命运在我自己的手里,我有权力改写。”她望向他,目光坚定。
“凤鸣!当我命令你时,你只有遵守,遵守,再遵守!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又哭又闹又上吊,起来,像个男人一样,承担你的使命!”
她未起,委屈的哭了,哭得很伤心。
鸣儿本来就是女孩子,十年男儿身的装扮,自从遇到他的那天起,就一直隐瞒着他。
望着在岁月里风尘刻画的他,愈发俊美的脸庞,无时不使她的爱的无法自拔,可是在他眼中,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弟弟。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只是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能够看着他晨起时阳光浸满的脸颊,认真浇灌着门前洁白无比的杨花。他说。
“鸣儿,你长大了。”
她确实长大了,身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白纱,快要窒息的疼痛,少女逐渐成型的躯体在一层一层的白纱下,生长发芽。
她忍着窒息的疼痛,只要能在他身边,鸣儿愿意付出一切,哪怕做一辈子的男儿,换来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脸庞,她愿意。
只是时光不允许,如果没有这个弥天大谎,没有沉重无比的使命和历经山川生死一线的经历,或许她永远都不知道,当绝恋花盛开时,她才知道成为女人的感觉,神奇的像无数生灵浇灌而成的花,站在临界像羽毛一样的飞翔。
她不乐意成为鬼谷的传人,更不乐意接受鬼谷古怪的使命。
她怎么能用利剑刺穿自己心爱的人,他让她用七秒来忘记他,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