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夜晚的龙口刚结束了一场下了半小时的大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雨水的味道，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有人说雨会冲洗掉这城市里的污秽和肮脏，眼泪会引来同情，或者是嘲笑。
老街的排水沟染着红色，实话告诉你这是血。
雨刚停没多久，路边摊几乎没什么人，一个肚子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的人蜷缩在地上，看起来就像喝多了酒，趴在那呕吐。
这可怜的哥们叫周凯，年纪不到四十岁，在这附近也算有点名头。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瞧这麻烦不就来了嘛。
运气好点就只是麻烦，如果运气不好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几个月前，我跟老李帮别人讨债，就到许四的棋牌室准备玩几圈，虽然说是娱乐，其实就是等人。
老李打听到欠钱的那兄弟偶然会来这棋牌室，有时候能赢几百，有时候输几千……
十赌九诈，如此简单的道理，明白的人太少，能收手的人就更少了。
赌徒怎么样，这跟我也没有关系。
主要是他有钱赌博，没钱还债，这就有的说道了。
现在这年代欠钱的都成了大爷，而且他就烂命一条，拿他还没什么办法。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来的，玩了几圈已经快二点了，始终没看见那家伙。
我本以为他今天是不会来了，于是就我跟老李招呼一声，准备离开。
“老李，你的情报我知道是靠谱的，可这人今个儿是没来，你瞧我这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阿胜啊，你们这年轻人就是没有耐性。”
“我们还有好几个账没收回来，总不能就逮着这一个人不放吧。”
“你懂什么，三万！”
老李边说边打麻将，看他丢出三万直接让别人听牌了。
老李的手气很差，玩了好几圈就没赢过，我只是玩玩扎金花和斗牛这些，顶多玩玩几百块钱。
我不清楚老李输了多少钱，但我知道他压根没赢过牌。
“这人是算是欠债这群人里的钉子户，如果我们能把他先解决了，无论能不能把钱都拿回来，我们接下来去问其他人要债会容易许多。”
听到老李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
这在拆迁办那里也是相同的道理，面对钉子户，只要把其中带头的解决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松手了。
不得不说老李真的是讨债的老手。
“行吧，我先出去放放手。”
我出门到小巷子里准备解决生理问题，刚脱下裤子正要放水，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人，虽然都是大男人，但我也是侧过了身。
不对劲，我扭过头悄悄的去看那个男人，心说这人有点眼熟。
我折磨了一会，反应过来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
在贷款公司里见过他的照片，我记得他叫马有德，三十多岁。
我立刻拿出手机给老李发了条短信，替上裤子跟了过去。
没想到我跟着他又回到了棋牌室，眼看他上了二楼就再也没有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