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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万物休眠的季节,人也难免。
戴清霜懒散地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悦儿在一边扒拉着火炉里的炭,嘴里还在不停碎碎念,“主子,我们回去吧,外面冷,要是太子殿下知道了会责罚奴才的。”
“主子,要不您弹琴给奴才听吧,奴才最喜欢听您弹琴了。”
“主子……”
“哎呀好了悦儿,你怎么比那老嬷嬷还要磨叽?”
戴清霜依旧住在中苑,容玄以画未完的借口困了她一个月,又以入冬天寒不易搬迁为借口又要将她困到明年开春。
她无奈,也不好驳了容玄的面子,只好一直在中苑住着。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每日去给杜璟嫆请安,魏千姿的脸色着实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令戴清霜舒心舒肺,给她这枯燥的东宫生活添了不少乐趣。
戴清霜太阳晒得正舒服,外院的小丫鬟进来传话,说月落溪找她。无奈只好起身去了月落溪处。
这次月落溪神神秘秘的,屏退了所有人。
看着她郑重的神情,戴清霜心里怦怦跳,她有一种感觉,那个人要回来了。
果然……“霜儿,苏芮大军还有七日抵达京师,你……?”月落溪犹豫道。
苏芮要回来了吗?戴清霜的手微微颤动,心中涌现万千情绪,化成了迷蒙的双眸。
“你要传信的事情殿下已经知道了……”月落溪犹豫道。
戴清霜皱眉,月落溪只得将那日的事情和盘托出。
“呵!容玄果然是已经做了太子的人了。”戴清霜冷冷道。
接着她又道:“无所谓,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依旧递信,如果容玄来要,你便给他。”
“你就不怕太子殿下怪罪下来?”
“我自然不怕!”
“你就是仗着太子对你情深。”月落溪没过脑子,脱口而出。
室内一阵尴尬的沉默。
直到月落溪出去叫丫鬟送来热茶,才缓解了尴尬。
戴清霜接着道:“你父亲一心想做个纯臣,忠于帝王,可是忠于谁不是忠呢?”
“什么意思?”月落溪皱眉。
“都说皇帝难当,更难当,不被皇帝所容的太子就更难了。陛下如今就容玄这一个儿子,且朝中大半势力都掌控在容玄手中,陛下体弱,说句不恭敬的话,黄土已经埋了半截了,你父亲是站错了队。”
“你的意思是让我劝说父亲帮着太子?”
戴清霜缓缓摇头:“你已经嫁了太子,纵然是来权衡的棋子,陛下也不会全然相信你父亲。既然老阁老刚正不阿,那就一直刚正下去吧,月家百年无虞还是可保的。”
月落溪抚着脑袋,她又头疼了,御医早就说过,自己正当盛年,却忧劳成疾,是年寿不永的征兆。
戴清霜突又笑道:“纵然情深,不过当下而已。你读书多,可举得出三五个情深至死的例子?”
月落溪噎住。
戴清霜嘴角携着一抹苦涩的微笑,提起杯盖,茶叶已在茶杯中一朵朵绽开,戴清霜轻轻一搅便四下翻飞,久久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