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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浑身肥肉一颤,把眼泪也颤了出来:“峤儿!你别冲动!有事咱们好好商量,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我——”江峤一张嘴,冷风灌入口中,呛的她眼泪往外冒,好半天才喇着嗓音继续把话说完:“我想不开你大爷,我怎么挂这上面了!快把我弄下去!”
厚重的衣服下冷汗直冒,汗珠跟光滑的蛇在皮肤上游离,恐惧蔓延全身,让她浑身发僵。
真是要命,她恐高啊!
“你先等等,我马上来救你!”方正抹了一把眼泪,瞄到了手里那吃了半包的干脆面,又喊:“峤儿,我把这干脆面放这里了啊,你帮我看着别让人给吃了。”
“快去!!!”江怜一声河东狮咆哮,方正震的拔腿就跑。
“乌龟乌龟!”方正喊着冲进了盛北年的院子里,没进门直接趴在了一楼书房的窗户上努力拍窗大喊,然而里面的人正安心的写着书法,世界一派和祥。
不用想,他肯定没戴助听器。着急的方正立刻转移阵地,在门口的花盆底下找到了钥匙,开门闯了进去,也不说废话,直接抢过他手上毛笔在宣纸上写上几个潦草的大字——快,江峤被困老树上!写完把笔一撂,扭头就走。
在方正忙着四处奔波救她时,江峤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怎么挂在这树上的,刚才自己又是怎么了,什么被竹马丈夫从楼上推下去变成植物人……江峤脑袋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些声音跟记忆逐渐在脑海里飘远,唯独那痛楚清晰到让她汗毛竖起,直冒冷汗。
“离老远就听见你们在——犀利啊!”下面传来一声惊呼,江峤眯着眼睛往下瞄了一眼,寒冬腊月天,傅恒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长毛衫,外面套一身红色的篮球服,臂弯上夹着一个篮球,仰着头往上面看,脸上的表情跟打翻了染缸一样精彩。
这颗木棉树少说都有二十米,有接近十米的地方是光溜溜的树杆,猴子都未必能爬上去,江峤能爬上去也是个人才,傅恒发自内心的佩服,啪啪的给她鼓了掌。
他的声音随着冷风刮入耳中,显得极其的刺耳。
“望你个死人头!啊狗,快把我弄下去!”江桥在树上撕心裂肺地喊,圈着树的手被冻的僵硬。
“让开!”
远处传来霸气的一声,傅恒往后退开好几步。
方正扛着伸缩楼梯以百米加速的姿势奔过来,把梯往这“哐当”一放……一排乌鸦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脑门前飞过,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大佬,你家伸缩梯可真长。”傅恒估摸着这伸缩梯就五六米,江峤现在挂在的可是在十米以上的地方。
看着遥遥无期的距离,方正被肥肉挤得就剩下条缝的眼睛里渗出眼泪,“完了,峤儿,你下不来了。”
“叫警察!叫消防!”
江峤的声音裹挟着怒火从喉咙里喷射出来,硬生生的把方正的眼泪给震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