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玉一手提刀，一手扶起素云：“家法，是你楚家的家法，不是我外祖家的家法，这个楚家，究竟姓的是哪个楚，是不是时间太久，你们都忘了？”
楚运程呼吸一窒，心都像被人掐住。
柳姨娘急忙为他轻抚胸口：“老爷，别气坏身子，玉儿还是个孩子，您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
楚运程更加火大：“你……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是谁！”
楚曦玉挑眉嗤笑：“还用别人教我说吗？我倒希望你跟我计较，好好算一算帐，这些年你占着我外祖家的产业，养小妾养庶女，过得好不得意啊，你可曾想起过我的母亲？”
“你最好别想起她，免得弄脏了她轮回的路。”
“你！”楚运程眼睛几乎瞪裂，看着火光里楚曦玉的脸有点恍惚。
这个女儿，长得和那个女人真像啊！
一样的神采飞扬，一样的骄傲肆意。
可他不喜欢那样的，他喜欢柳姨娘这样娇美温柔的，像一朵菟丝花，依附着他，永远听他的话。
他正恍神，忽然外面管家急匆匆跑来：“老爷，不好了，书房走水了！”
楚运程吓了一跳：“什么？”
“书房，走水了！”
楚运程也顾不上别的，把铁尺扔给胡山，匆忙去救火。
他一走，柳姨娘眼中的泪光也没有了，漂亮的眸子里冷光点点。
“怎么？不装了？”楚曦玉挑眉问。
“玉儿说的这是什么话？阮姨一直都是真心为你好，哪里装过什么？
倒是你，不能体谅我的良苦用心，今天还戳你父亲的痛处，你这性子可真是……和你那个娘，一模一样。”
楚曦玉眸色幽深如夜，映着她此时得意的笑：“女儿肖母，很正常。
楚若晴学你，不也是十成十吗？唱曲班子出身，天生的下贱，天天都在唱戏，楚家乌烟瘴气，都成了你们母女的戏台子。”
柳姨娘脸色陡然一变：“你别嘴硬，你回来又如何？还真以为杀几个家丁奴仆，就能反了天吗？”
楚曦玉上前一步，柳姨娘心口跳了跳，她这样还真是吓人。
素云似是痛得受不了，闷哼一声又倒下去。
楚曦玉回头看看她，扶起她往自己院子里走。
走几步回头看，和柳姨娘的目光一撞，似有火光散开。
不急，来日方长。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柳姨娘轻吐口气，缓缓闭了下眼睛，命人把院子收拾干净。
至于刘嬷嬷，反正也是废了，留着也是没用，她看都没有看一眼。
楚若晴躺在床上，眼睛通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柳姨娘心疼至极：“晴儿，你醒了？”
“娘，”楚若晴抓住她的手，“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娘，我要她死，要死她！”
柳姨娘抚着她的头发，目光狠毒：“晴儿乖，你放心，娘定会给你出这口气！死有什么难？一死百了，娘会让她生不如死，后悔从棺材里爬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