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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奶奶,老夫不知是哪里开罪了你,求求你高抬贵手饶过我罢!」
我不笑了,将刀缓缓剌进他青筋盘虬的皮肉里。
「你玷污我阿姐的时候,怎的没想着饶过她?」
话毕手起刀落,一股鲜血横溅,霍老六抽搐了两下便了无生气了。
我捡着他身上干净的地儿擦了把手,咧着嘴咕哝。
「哎呀,死透啦。」
1.
今年院落里绿萼白梅开得甚好。
累累花朵都错落有致地攀依着漆黑弯折的枝干,如同水墨画般映在红墙上。
可惜阿姐看不到了。
她的尸体被其夫家送回来时,衣衫破败,裸出的下体脓血横流,胸前森然横亘着眼睛般大小的血洞。
堂堂富商霍家,竟连一口薄棺都不肯舍给她。
我一滴泪都没流,只抓着阿姐僵直的手枯坐到天亮。
直到邻家阿婆送来一碟杏子蜜饯,我几乎脱口而出「我阿姐爱吃」时,摧心剖肝的痛楚才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的阿姐死了,我彻底变成孤儿了。
2.
将阿姐安葬好后,我立在她坟前起誓,我楚念便是舍出这条性命来也定要为她报仇。
我潜入她夫家霍府,使了五两银子在厨娘口中套出了她的死因。
那厨娘说,阿姐嫁过来后迟迟未孕,我那便宜姐夫霍央便动辄对她拳打脚踢,日日强行交合。
就连管家霍老六也曾玷污过阿姐,并倚仗自己是霍央的堂叔,便不知廉耻地四处吆喝这风流韵事,累得他在府里的几个相好仆妇都不待见阿姐,动辄白眼一翻,更有甚者敢当面冷嘲热讽。
后来霍央为讨好自己的鳏夫表哥——暗卫营副使姬川,便将阿姐送到了姬府。
闻言姬川的妻子不幸离世后,他便像变了个人一样,愈渐暴虐狂悖。
阿姐最终,被他凌虐致死。
我暗中又查访了许多人作为佐证,与这厨娘所言一般无二。
很好。
霍央,霍老六,姬川。
我将写着这三人名字用朱笔镌在砖墙上,默默瞧了良久。
月色惨白,笔迹殷红。
杀一人,抹净一砖便是。
3.
那么从谁先开始呢?
自然是捡小人物先开刀,这样不会掀起太大波澜。
霍老六,对不住了。
我又使了五十两银子叫那厨娘回乡探亲半年,我则取而代之。
素闻霍老六不喜风尘女子,只爱荆钗布衣的良家。
因此,我以桃木簪松松挽了个妇人髻,以一袭松绿麻衣裹身,偏领口轩敞,腰身玲珑,做起饭食来被腾腾水雾缭绕,更见巫山潺潺、细汗微微。
那霍老六一来伙房便直了眼,咂着嘴吊起了书袋。
「荆钗布衣,难掩国色啊!咱们府里何时添了这般容色的美厨娘?我瞧着竟有几分眼熟。」
话音一落,他那树皮般的脏爪子便顺着笼屉摸了过来。
我灵巧一闪,咬唇嗔怪。
「霍管家,奴是新来的,你却偏说眼熟,定是诓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