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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恢复清醒后,下午的事情便是悉数涌进脑海,楼钊熠那如虎如狼地行为举止,直到现在想起来,她脸上都是火烧一般发烫,两只小手紧紧拉着被角儿,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小脑袋来,嘴角噙着笑意,感觉心里发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她不禁有些感慨,如今的自己是这么不真实,就像在做梦一样。
自己终于真的成为了他的娘子,自己终于由一个少女变成了女人……
前几天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两人间对于世间所学所知的见识不相符的自卑,在这一刻化作流水随风而去,只余下了满腔的欢愉和喜悦。
她躺了一会,才顿觉这屋里感觉不到楼钊熠的气息,心下一惊,伸出手去摸旁边的位置,果然那里温度冰冷,根本不像是睡过人的样子。
“相,相公……你在哪儿?”
见没人回应,她一下子惊慌起来,心头划过不安,猛地就要坐起来,可才一起身,就觉得双腿因为坐起来时动作剧烈,而牵扯着开始疼痛,她猛地皱起眉头嘶了一口气制住动作,羞红了脸,借着黄豆大的灯光掀开被子看过去。
甫一瞧见自个身上,她便一下瞪大了双眼,脸蛋儿更是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儿。
只见她身上,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些青紫痕迹,痕迹深浅不一。
“哎呀,相公这个大坏蛋!”她小小声嘤咛一句,紧紧攥着被角儿,十根手指将被角儿搓来搓去,乌溜溜的大眼里尽是窘迫之色,身上这样多的痕迹,该多羞人啊,她往后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念及此,她便是不再出声,只将自个重新包回被子里,这回,却是连头都整个蒙住了。
不大一会,屋门打开,楼钊熠从门外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边走边转头去瞧躺在炕上的人儿醒了没有,眸中溢满宠溺。
待瞧见小人儿呼吸一起一伏,甚是平稳,便知晓她是醒了的,他眸子中神色更是柔了柔,将托盘放于桌上,便朝葚儿走过去。
刚一近身,便听到葚儿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跟他磕磕巴巴地撒娇:“你走开些,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快走开些……”
岂料,楼钊熠哪是她三言两语就打发的,嘴上好言好语哄着:“葚儿乖,别闹……”眸中的神色却是在听了后染着戏谑,恶趣味。
大手一伸,就把被子从她身上扯到一边,葚儿没料到他会这样,跟着‘啊’地惊呼了一声,继而将自己缩在墙角里。
瞧见她这幅羞怯模样,眼底又开始暗沉,但他晓得轻重,知道她身子骨弱,需要修养,便将人披了衣服抱过来放自个腿上坐着安顿好,只听他沉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葚儿乖一些,为夫要给你上药。”
葚儿一听,止住了挣扎的动作,却是没抬头,等了半晌,确定他没别的动作后,才鼓起勇气,悄悄抬起自个小脑袋,飞快地用余光瞥了一眼他,便是赶紧低下头,两只小手死死攥着他的袖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