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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笑了一下,告诉我,可能是他们在忙吧,我心里琢磨着,会不会这些干部在吃小灶呢,当下,我放下碗筷,直奔老支书家走了过去,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敲开老支书家的门时,竟然,发现,老支书和他的老伴两人正在喝着一碗粥,那粥清澈的甚至能数清楚里面有几粒米。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没有去食堂吃饭,是因为粮食已经短缺到这种程度了,可即使是这样,这些朴实的乡亲们还是能让我这个城里来的知青吃顿饱饭,我承认此时的我眼眶有些湿润了。
“高老师,你咋来了?”老支书一边磕着烟袋,一边笑呵呵的问我
我没有去回答他的话,而是忍不住问道:“你咋就吃这个?”
老支书叹了口气,告诉我,原来林场现在真的没有什么粮食了,大家伙一合计就都回家凑付着吃一口,食堂留下的粮食也就够我吃了,说着说着,老支书又是叹了口气道:“俺们寻思着,你是城里来的,又给俺们的孩子们教书,这么辛苦,你是不知道,咱们林场啊,认识字的都不多,这些孩子们有书念,俺们就感激不尽了,哪能让你吃不饱呢。”
老支书的一番话让我动容了,随之而来的,则是愧疚和自责,那种我认为难吃的饭菜,可能已经是这里最好的饭了。
随后,我脑子一动,对着老支书说道:“老支书,咱们这里附近都是大山,平时有那么多的动物,我们为什么不打猎呢,我记得,二娃子家里以前不就是打猎的吗?咱们完全可以进山打猎弄吃的啊?!”
老支书笑着摆了摆手,对我说道:“你不懂得,山是进不得的,二娃子家都多少年不进山了,他爹的腿咋瘸的,哎呀,你就回去安心呆着,教好书就比啥都强,我们都习惯了,在坚持坚持,路就能通了,快回去吧。”
我着急之下,又劝了他几句,但是老支书就是不松口,而且,他也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进山,我只好无奈的离去,临走时,老支书还在我身后喊道:“可千万不能进山啊!”
我也没有回话,脑海里面全都是进山,打猎,就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了二娃子,刚刚还提起这小子呢,他是我刚来的时候就认识的,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也比较憨厚,长得也十分壮实,像一头小牛犊子一样。
他看见就问道:“高老师,你这是干啥去了?”
我简单的对他说了一下,二娃子一听,惊讶道:“高老师,你咋能提上山呢,那不能提的。”
我有些纳闷,便问他为什么不能提,二娃子便告诉我,原来,金山林场在早年间叫做金山村,后来解放后才成立的林场,当时,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靠着打猎为生,但是后来,上头出了文件,说是保护生态平衡,禁止打猎了,好多的猎枪都收走了,只留下了几把给林场应急使用,不过,还有老人说,这是因为金山村常年打猎,山神不高兴了,所以,庄稼总是不长,后来不打猎了,庄稼就好了,这里的老人们更是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