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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小画睡眼惺忪,常嬷嬷瞧她颈处可疑的红痕,挤眉弄眼的讪笑:“昨儿个被姑爷折腾得累了?”
姑爷血气方刚的年纪,小画干瘦娇弱,可不得受番折腾么?
小画揉揉眼,不置可否。可不累么?昨儿个给姑爷换好干净的被褥,她就被姑爷赶出房,蹲在门槛上喂了一夜蚊子呢。
“圣上看中姑爷,你成了姑爷的人,以后有的是好日子。”常嬷嬷说。
小画回想傅远山的乘龙运势,认真说:“嗯!跟着姑爷,我以后肯定能填饱肚子!”
宫人们哄笑,骂小画傻。
常嬷嬷也笑她,心头却又难受。
小画是她看着长大的,丫头傻乎乎的没心眼,公主府最累最脏的活儿都是她干,每日的油水都被人搜刮干净,及笄的年纪周身都没长几两肉。
公主是个小心眼的人,以后嫁入府来,指不定要如何收拾小画。
小画哪知常嬷嬷正担心着她的前程,她舔舔嘴角,美滋滋的回味今早吃的香香软软大馒头。
到了慈宁宫,太后与后宫佳丽等候多时。
太后姑苏氏年过半百,却依旧容光焕发,头上一丝不苟盘着繁复的头髻,彩凤祥云的金饰就有三斤重,华贵锦缎上绣的金雀栩栩如生。太后捧起玉茶盅啜一口茶,不怒自威道:“昨儿个与状元郎洞房了?”
小画规规矩矩的跪着:“是。”
公主叶含瑛气急败坏,手中团扇朝她脑袋丢去:“你这贱胚子,回话真不害臊!”
她不喜太后试婚,尽管自己没有见过傅远山,可她容不下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含瑛!”太后嗔她。
叶含瑛扁扁红唇,飞扬跋扈的桃眸噙着怒却不敢再造次。
小画缩缩脖子,在公主府时,她是被公主打骂惯了的,小画怵怵的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后又问她洞房具体,小画支支吾吾答不出来,与傅远山相处时她脑袋混混涨涨,只记得自己在廊前喂蚊子了。
“说话!”太后呵斥。
小画支支吾吾:“就像……蚊虫叮咬……痒痒的……”
太后怔住:“……”
“这不就是绣花枕头么!皇祖母!你可不能让我嫁给绣花枕头啊!”叶含瑛大惊,她与小画不同,在府中常与面首寻欢作乐,虽还未越过雷池,可叶含瑛什么不懂啊?
太后凤眸微转,瞥向常嬷嬷。
常嬷嬷纳闷:“太后娘娘,小画在宫里就没见过男人,或许压根就不懂得什么叫洞房?”
“她不懂,难道傅远山也不懂么?”太后盛怒。
常嬷嬷迟疑,小心翼翼:“或许……是呢?”
一旁的太妃何氏问:“小画,你可知洞房要做什么?”
小画眨巴眼,迷糊道:“躺……一张床……摸来……摸去?”
太妃咋舌:“昨晚状元郎就是与你这般?”
小画天真的点点头。
众人:“……”
太后头疼,试婚这种事儿就该找年纪大点的宫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可哪个黄花闺女愿意来试婚?她们都盼着二十五出宫能嫁个男人安安稳稳过后半生呢。
小画傻兮兮的,不懂这些才好骗去,要换做别的宫人,早已三尺白绫挂了头。
“常嬷嬷,你好好教导小画与状元郎洞房!”太后揉眉,拍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