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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闲着没事儿,正好洗两件衣裳活动活动筋骨。”宁为霜道:“你去剁猪食吧,洗衣裳的事儿就甭操心了。”
婆婆突然的转变,林心沫心里是有些发憷的,可她到底不敢忤逆婆婆的意思。
“那我给您打桶水上来。”林心沫说完,走过来麻利地给宁为霜打了桶水。
“阿奶,我帮你~”韩芽儿放下自己的小布兜,迈着小短腿儿跑了过来,在宁为霜身旁蹲下,撸撸小袖子就要去碰盆里的湿衣裳。
“阿奶不要你帮忙,一边玩儿去吧!”宁为霜看了眼小丫头。
原身不做人,没少让这对母女挨饿,韩芽儿被养得面黄肌瘦,小脸上几乎看不到肉,唯独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瞧着格外灵动惹人疼。
阿奶不让帮忙,韩芽儿站起身去把自己的小布兜拿来,摸了个毛桃递给宁为霜,“阿奶,嘁果果~”
“这上面都是毛,你也不怕痒痒。”宁为霜擦了手,接过毛桃,又舀了一瓢水帮小孙女洗手。
袖子拉开,小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有新的有旧的。
被阿奶触碰,韩芽儿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宁为霜清楚地看到她双眼里流露出恐惧,泪花在打转,却不敢哭出来。
这是长期挨打留下的后遗症。
在这个家里,大概只有她娘林心沫不会这么虐待她,其他人都是不高兴了就拿她撒气,原身打她骂她,罗沐言掐她,就连韩庭义这个当叔叔的,都会拿着棍子往她身上招呼。
才两岁多的孩子啊,这得是多深多刻骨的疼和阴影,才能让她怕成这个样子?
宁为霜鼻头一酸,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声音软下来,“小芽儿乖,阿奶不打你,阿奶帮你洗白白呢!”
韩芽儿水汪汪的双眼看了看她。
宁为霜自知原身“恶毒奶奶”的印象太深刻,眼下自己说什么,这小丫头都是不会信的,她索性用行动表示,一点一点给她洗去手上的桃毛,动作又轻又柔,生怕伤到她。
韩芽儿见阿奶没有要打自己的意思,小脸逐渐放松下来,眼泪花子也憋回去了。
宁为霜见状笑了笑,松开她,“去玩儿吧!”
韩芽儿一步三回头地去找她娘,等见到林心沫,她满心欢喜,声音软软的,“娘,阿奶今天,也没有打我。”
先前宁为霜给韩芽儿洗手,林心沫全都看到了,她抹了抹泪,欣慰道:“那你以后要好好孝敬阿奶,知道不?”
韩芽儿不懂“孝敬”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
——
罗沐言回娘家后,掐头去尾地跟她老娘告状,说老韩家为了大房那个扫把星赔钱货,连她肚子里的孙子都不顾,明明是给她煮的鸡蛋,偏偏让给大房那对母女吃,婆婆还各种挑她的刺儿,这日子她过不下去了。
于是两天后,宁为霜没等到罗沐言自己回来,倒先等来了罗沐言的老娘罗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