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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泊安正在整理药材,眉头时舒时紧,样子十分认真,身上也没了之前能把人冻透的寒气。今日他穿着浅色长衫,上面纹着墨色的山水。头上束着白玉冠,瞧着样式平平,偏生将他肤色衬得愈发光洁如玉。
微斜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来,便犹如在他身上打了聚光灯般,让他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君子如玉,玉如君子。
这话用来形容他简直再合适不过,画面透着一股令人不忍心打破的美好。
薛安岚正要说话,只见骆泊安拿起一株防风,眉头瞬间紧皱,方才得温润美好,瞬间碎了一地。
骆泊安抬起头来,眉目间尽是寒意,见到薛安岚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别人,把寒气收敛了些,语气冷漠:“沈大夫在隔壁。”
“我就是来找你的。”薛安岚赶紧把背篓取下,把里面的上品甘草拿给骆泊安看,“这是你要的甘草。”
“骆神医,对不起对不起!”沈大夫适时带着人赶来,一看薛安岚站在门口,立时慌了神,神医最不喜被人打搅了,急忙道歉:“骆神医,对不起,一时稍未注意,让人冲撞了您。”
骆泊安看了一眼竹筐,说:“不必,是我昨日与她有约,她今日是来赴约的。”
他拿起竹筐里的甘草细细查看,神情严肃:“这是你今日采的?”
薛安岚点点头:“今天早上刚采的。保证符合你的要求。”
骆泊安蹙眉,甘草性喜光和干燥,附近山里并无特别适合甘草生长的地方,所以他跟薛安岚提要求时,只说定了枝叶上的模样,对入药的根茎完全不曾提及。
可眼前的甘草,枝叶翠绿,没有丝毫虫害的痕迹,根茎更是完整粗壮,一看就是货真价实的上品甘草。
甘草的根茎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应当确实是今天刚采的。
这样的甘草属实难得,薛安岚却在半日之内就采了这么多。
“去拿一百两银子来。”骆泊安放下甘草,向身边人吩咐。心里对薛安岚愈发好奇,扭头看到放在桌子上防风,顺势对薛安岚试探道:“你是采药的行家,可知这防风有什么问题?”
薛安岚其实一进门就看出来那防风有问题了,倒也不是她眼尖,怪只怪赵三儿种防风太没耐心,所以防风们根本没完全成熟就被赵三儿拿来卖了,正哼哼唧唧哭呢。
沈大夫抢先开口:“骆神医,这防风是我收到的防风里最好的,这、这不可能有问题呀。”
薛安岚不认同地摇摇头,说:“这防风粗看卖相不错,可细观之下可见修剪过的痕迹。况且防风以根茎入药,这些防风的根茎看似极好,可主根短,侧根短且少,年份小,生长时可能浮于浅层土壤里,不像是从山里采出的药材。”
“这药材不是从山里采出来的,难不成还能是自己种的吗?”沈大夫不太服气。
骆泊安示意下人把防风递给沈大夫,让他拿在手上细看:“这药材确实是种出来的,且种药材的人极乏耐心,这防风尚未完全成熟,又人为修剪过,很难说有没有药效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