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衫去公司找到了严诺,在见到严诺后就是这样的眼神,讽刺的,悲怆的,同时充满埋怨的。严诺不喜欢那样的眼神,至少那样的眼神只能属于过去,而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衫会突然出现在公司,直到她把两瓶药放在桌上,用一双等着解释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才猝然抽紧了。
严诺的喉结嗫嚅着,最后实在被童衫盯得无处遁逃的时候,才细细的问道:“怎么了?”
童衫顿时像受了某种打击似的,心里无以复加的难过。她拧开瓶盖,分别倒出两种不同的药片,霍霍的眼神盯得严诺心里发毛。
“请你向我解释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诺心里存在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在见到药片的时候土崩瓦解,他脸色煞白的看着童衫,嘴巴张了又合,最后还是被卡在了喉咙里。
童衫的整个身子像是被抽空了般,她瘫软无力的看着严诺,此时的严诺在她的眼里突然变成了陌生人,陌生到让人心寒的陌生人。
“全都当我是傻子吗!”她拿起桌上的药瓶,布满血丝的双眼喷射着无形的怒火,“维生素?你还真是想得出来啊,换一个瓶子就以为可以瞒我一辈子吗!有时候我也在怀疑,什么维生素居然服用了三年,最可笑的是,我居然还相信了你们!你们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哪,所以我毫无理由的相信你们,而你们呢,隐瞒了我三年,这三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
严诺双手紧紧箍住童衫的双肩,他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童衫,“衫,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童衫用力甩开了严诺的手,同时手里的药片也被甩了出去,白色的药片以一种可笑且悲哀的姿态散落在冰凉的地面。
“够了!”童衫呵斥着,“别再用你那种虚伪的表情面对着我!”她重重舒了口气,尽量想让苍白的脸颊红润些。她看着严诺,淡淡的说:“曾经我也在想,即使记不得以前,起码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有林妈,有妈妈,还有你。可是诺,就在刚才一切的美好都被击碎了,我猝然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人。口口声声说最爱我的人,却是一直欺骗我的人,你让我怎么接受这样的现实!”然后她轻笑着,泪水从眼角倾泻而出,“看来我真的是傻子,居然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也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别人的笑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说罢,也不管严诺如何解释,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办公室。
童衫想要逃离这里,虽然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但她就像逃,逃得越远越好。
余易风正准备进电梯就和童衫撞了个满怀,看着神情激动的童衫,余易风着急的问:“衫,你怎么了?”后者却是推开他的手,冷冰冰的说:“你们都是一伙的,骗子!”便又向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