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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该谢,上辈子也谢的很彻底。
“酒是好酒,可惜郁某没这个口福,还请江县主拿回去。”郁玺良碰都没碰那酒壶,音色清冷道。
江雯立时堆笑讨好,“宝剑赠英雄,美酒赠恩师,夫子绝对有口福,要不夫子且尝尝?我给夫子倒……”
“停!”
無逸斋育三千子弟,郁玺良也算桃李满天,但能让他记忆深刻的学生寥寥数人。
在这数人中,江雯绝对是其中一个。
当年江雯入無逸斋,并没有分在郁玺良手里,但礼学是郁玺良教的,且只教了最后一年。
问题就出在礼学上,就出在这最后一年。
想当年江雯在無逸斋口碑很好,又聪明,又好看,而且各门课业也都非常出色。
在所有教习眼里,江雯绝对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
可偏偏应了那句话,不是这种人,专干这种事!
江雯习字习的好,尤其临摹的技艺连书室秦应寒都赞不绝口。
所以坊间前段时间说江雯是因爱慕齐海璟才习得一手好字并无考究。
就凭借这一手好字,江雯硬是帮着礼室二十名同窗改考卷!
一改就是一整年!
以致于郁玺良误以为自己教的很好,结果临门一脚,除了江雯集体翻车。
整个無逸斋教习全都在场的过堂考,当场批卷,发业旗。
郁玺良直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像有人把他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生火,他整个人都在燃烧,到最后灰飞烟灭渣子都没剩下。
最气人的还不是这个,江雯这一整年只改了礼室考卷,其他课室都正常。
所以你是专门针对谁呢,少女!
眼见郁玺良叫停,江雯端着酒坛不上不下,很是尴尬。
蒋臣静默坐在旁边,亦有些不自在。
“无事不登三宝殿,江县主先说事儿。”郁玺良扪心自问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江雯也着实在他漫长的教习生涯中,画了浓重的一笔。
“咳……”
江雯恭身搁回酒坛,“昨日学生得知金禧楼在皇城开张,玉布衣又亲手设下九全宴,于是一时头脑发热便把少行叫出去……此事,与少行无关。”
郁玺良就知道江雯能出现在这里,没有别的目的,“腿长在江少行身上,你说与他无关?”
“少行一向不敢违背学生的意思,他是被逼的。”江雯决定背这黑锅最大的原因是,她已然离开無逸斋,郁玺良打不着她。
“江县主可还记得本教习当初打过你的事?”郁玺良抬眼,面色看不出喜怒。
江雯果断摇头,“不记得。”
“那江县主可还记得本教习为何打你?”郁玺良再问。
江雯知道,点头摇头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慎重,“记得。”
蒋臣,“……”
“当年江县主自是得了那些个小兔崽子的恳求,才会给他们改一年礼室考卷,本教习罚你可对?”郁玺良不是在挖坑,他是真忘不掉当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