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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瑾叹了口气,解释道:“蛊,产于苗疆,乃是一种毒物,外表似虫状,却能从人的皮肤渗入人的内脏,你身体里如今是一只子蛊,它需要依附母蛊生存,只有母蛊死掉,你身体里的子蛊才会消失,你便能恢复正常,若是母蛊一直存在……”
“怎么会这样……”苏岱也是头一次听到这种事情,一时手足无措,乱了心神。
“能抑制子蛊的,便是令尊的心头血,我给你施的针,也不过是暂时限制了子蛊的行动,但却不是长久之法,你还是尽快找到母蛊将其消灭,才能彻底根治。”
“那……母蛊又现在何处?”
“母蛊需要依靠人体寄存,只不过,母蛊依靠的,是下蛊之人的身体,若是能查出是谁为你下的蛊,将那人杀了即可。”
苏岱却是一脸茫然,她是自小便中了这蛊,怎会知道下蛊之人是谁?
“也不知,是谁和你有如此深仇大恨,竟能使用如此毒物。”百里瑾的手指敲着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若有所思。
“况且,此种手法也只能苗疆之人才会使用,而苗疆一族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当今先皇下令全部铲除,此物,怎还会在中原出现?而你所中的蛊,更是苗疆之中的上古禁术,一般的苗疆人,甚少会用。”
百里瑾的眉头越皱越深,都快拧成一个麻花了。
显然此事对他来说,极为棘手。
“为今之计,你只能暂且回到令尊身边,尚能保住一命。”
苏岱也想回到她父亲身边,可再也不能了。
只要阖住眼她便能看到当时血流成河的场面,她父亲临死前喊着她的名字。
她永远都忘不掉。
苏岱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床褥之上,没了踪迹。
“我父亲,已经没了。”
百里瑾一惊,目光微微黯淡:“抱歉。”
整个方面突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寂静的,他都能听到身边女子的低声啜泣。
苏岱已是极力隐忍,可只要想到当时的场面,她就控制不了。
“不过,我可以帮你重新恢复容貌。”百里瑾突然开口。
虽然不知这女子经历了什么,可他能感觉出来,面前这女子,定是经历了一番风浪。
“不用。”苏岱声音略有嘶哑,却是极为坚定。
“为何?”
难道这世间还有女子,不愿容貌靓丽么?
苏岱对上他的目光,朱唇轻启:“因为,这是我自己亲手划的。”
百里瑾神色一震,看着苏岱说不出来话。
一个女子,自己亲手毁掉自己的容貌,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苏岱仿佛能猜到他心中所想,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奇怪的,我若是不毁了这张脸,就得死,性命和容貌,我选择了前者。”
她是罪臣之女,也是要斩首之人,若是留着容貌,让人认出来,她必死无疑。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百里瑾心中却仿佛掀起了巨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