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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付其誉的协商结果是,鉴于她不愿意放弃本来的全职工作,傅薇需要在工作日每天用半天的时间到他家进行攀谈与记录,等到谈话结束整理出大纲,审核通过之后可以进行撰写。
谈话部分与撰稿的稿酬分开支付薪资。
值得一提的是,谈话的报酬要比稿费丰厚,且无论最终成稿与否,这一部分都会被支付。
傅薇惊讶于他为什么不直接发一段文字生平简介给她。
付其誉的回答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是正常人的共同意愿。
”偏执的艺术家,而且有一点怪胎的感觉。
在傅薇的眼中,跳芭蕾舞的都是女演员,男演员很少,是时候回家补几段付其誉的演出视频了。
马路上依旧很冷,傅薇白皙的脸颊被冻出了两抹浅红。
她把手塞进大衣口袋里,在红绿灯前思考是回家吃饭,还是在外面解决。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地震动了起来,依旧是没头没尾的问句:“家里有没有锁链?能锁住一头狼的那种。
”傅薇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祁叙,你杀了个人吗?”想了一想,她最终还是拦下的士回家。
冬夜的路灯一盏一盏铺向远方。
城西别墅区的罗马式拱形大门高矗,远远地映着淹没在夜色中的清合山,千灵湖蟹壳青的湖面沉寂,在黑暗的笼罩下呈现深黛色,在车灯的探照下隐约泛出清亮的水光。
傅薇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回光返照似的对司机喊了声“停”,下了的士。
才不过下午六点,天已然黑透。
见鬼的堵车,以及见鬼的天气,傅薇腰酸背痛地摸出钥匙开门,屋子里暖气很足,却一片漆黑。
她脱了大衣挂上衣钩,按亮了客厅灯。
冰箱里没有一丝烟火味,门背整齐地排列着两排酸奶,三层抽屉各被贴了不同的标签,相同的是,里面都是苹果。
傅薇对祁叙的无聊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取出一个苹果。
这是一栋欧式复古别墅,客厅配有壁炉,在上一任主人居住时曾被使用。
经济学家祁天佑与他夫人一同遇难之后,这栋别墅由他的儿子祁叙持有,装潢格调没有变,除了客厅中央的古董红木长软椅被换成了崭新的白色沙发,在古朴的家具风格中显得格格不入。
墙上挂着硕大的雕花相框,照片上祁天佑夫妇笑容温暖慈祥,祁天佑揽着一个表情傲慢的青年——二十一岁的祁叙,以及他身边那个面容稚嫩的女孩。
那是她进祁家的第一个月,照相时还有些拘谨,显得人皱巴巴的。
那是十六岁的傅薇,如今已经过去八年。
她比祁叙更熟悉这个家的构造,了解每一件杂物的堆放处,驾轻就熟地指挥钟点工打扫。
傅薇匆匆收回视线,仓促地看了一眼沙发边没有被动过的财经杂志当月刊,在洗手台边把苹果洗净,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