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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一边儿数落我,一边细心的用剪刀把我胳膊上面的纱布减掉,有些地方我纱布已经和伤口粘在了一起。
“杨超哥,没事,你直接揭掉就行,我不怕疼……”我看着过于小心的他说道。
表哥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的把这些血肉模糊的纱布一点一点的剪掉。
打了点麻药,胳膊上面渐渐没有了知觉,医生用镊子捏起钓鱼钩一样的针把我的胳膊上的伤口缝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长长的伤口好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
终于伤口缝合完了,这个医生在伤口上面倒了一些黄色的药粉,又用纱布把我的手臂包裹了起来。
“谢谢你啊!老陈,晚上凑个局,还是老地方,你要来啊!”表哥对着正在擦汗的医生说道。
姓陈的医生点了点头,却对我说:“年青人,以后还是少惹事生非的好,这次是你走运,要是再刀砍的再深上一点,手筋被砍断了,你这胳膊就废了……”
他的这句话好像是一根尖刺一样,狠狠的扎在了我的心口里面。
“谢谢你,陈医生,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从这个小诊所里面出来,表哥把我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劈头就问,“说实话,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迟疑了一下,“表哥我还能骗你么!真的是在学校里面打架了,然后我爸我妈都说管不了我了,就让我到你这来找个工作,说要是我能受苦,就让我上班,受不了苦就回去上学去……”
表哥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却还带着质疑,他从兜里掏出他的手机,立刻给我父母打了个电话,我则是无所措的站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我生怕父母说漏了嘴,虽然是在家里已经说好的说辞。
最终表哥放下了手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让我怎么说你,都十七八的人了,还让姑姑和姑夫操心,好,你不是想上班吗?明天我就给你找个工作,让你看看到底是上学好还是上班好……”
和我预想的一样,因为表哥也是高中时候打架被学校开除的,然后自己选择了出来打工这条路,他很后悔走上这条路,所以才会这样说我,只是不想让我走他的老路而已,我心中十分的明白。
穿越了无数破旧的楼房后,表哥带我进了一个半新的房子里面,三楼的一个单间,开门后,可以看见里面到处放置的酒瓶,和烟头。一股新鲜的臭脚味道从屋子里面涌了出来,再加上闷热的加工,我感觉有些窒息。
他把我的箱子扔在墙角,指了指狗窝一样的床说:“到这儿跟到自己家一样,别客气啊……坐了一夜一天的火车,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买些吃的……然后去我们厂的人事部给你打个招呼!”说完这一切他就开门向外走了出去。
屋子里面好久没有收拾了,拿起门后面的扫帚我开始轻轻的扫着地上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