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放下了,赶紧背上,快往里面跑!”不等李有财反应过来,张哑巴背起了孙显贵,撒腿就跑。同样,眼镜男几人将刚要坐上轮椅的何全抱了起来跟着张哑巴他们后面跑着。
“到底是啥啊?”李有财问弟弟。
“野猪,一群,别说话了,该岔气儿了!”
一听野猪,孙显贵醒了,看着大家跑的方向,毫无力气的嘟囔着“不对,不对……”在张哑巴的背上颠簸着,大家没听清他说啥。孙显贵吃力地回过头想看看到底是啥,伤口的撕裂感使得孙显贵放弃了努力,又一次昏睡过去。
由于事发突然,临时营地的所有装备不可能带上了,李有财手握柴刀,背了一捆绳子,抱着装衣服的背包在后面跟着吃力地跑着。
夕阳下,山梁上,奔跑的男人们,不顾模样,发情的野猪紧追其上。人们也放弃了抵抗,一味的逃跑也不知道方向。
“不对啊,没动静了,野猪是不是不追了?”李有福停了下来,可能是跑不动了,也可能是幻觉,感觉后面确实没了声音。众人也缓了缓,才发现,后面的野猪不见了。
张哑巴把孙显贵扔在地上,自己也蹲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两块沙果干吃起来。
他突然发现孙显贵脚上的血越来越多。张哑巴赶紧检查,才发现孙显贵后腰上大腿那么粗的伤口,整个地方的皮都没了,往出渗着的血顺着裤子流到了脚上,谁也看不出这是怎么弄的。
“伤的太重了,再不治,没准就得死了!”李有财接近崩溃,带哭腔的冲着何全喊着。
“我让他们回去看看,咱们先在这待会儿,营帐里有医用应急箱,请放心,出现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何全说完,就让他的人原路返回,这让李有财的心稍微稳了些。
张哑巴用柴刀把李有财的衣服割开,扔在旁边,从背包里找了件新衣服割成布条,给孙显贵简单的包扎起来。孙显贵被疼痛折腾醒了,看到这个情形,一阵蒙圈。看到自己身上绑着的布条子,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小子真败家啊,这么好的衣服就给裁了。我今天可能是过不去了,你还不如直接给我穿上,就当是寿衣了。我后面怎么这么疼呢?到底怎么了?刚才梦见我妈了,她让我去,让我往北边走。”
“舅啊,你啥也别说了,你醒过来就好,咱们就是往北走呢。”李有财看见孙显贵醒了,顺手将他扶起来,让孙显贵靠坐在他身上。
“往北走?那我是真死了?死了怎么还疼啊?你们也死了?你瞅你那熊样,哭啥,让啥玩意儿给撵了?”
“野猪,舅,你这伤不就是这群牲口整的吗?”
“哪来的野猪?我遇到的是山神!山神仙灵了!对啊,我想起来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再不回去都他妈得死在这!”
原来孙显贵真没遇到野猪,他本来拿着折叠铲是在山梁周围有意无意的找着野味儿。他往山下望着,在树丛中一颗死树很是显眼,上面好像长着猴头菇。“这季节会有猴头?”他心里犯嘀咕。但是不看看怎么知道,反正也是闲着,就顺山一路出溜到了那株枯树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