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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一声,沾着血的长剑指着白绵绵:“白绵绵,你输了。今日就让母君在天之灵看看,当初选你为帝是大错特错!”
白绵绵淡淡看着她,眼中泛不起一丝澜漪,轻叹了一口气:“孤若杀你,他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便都付诸东流,你记住,你从不是孤的对手,孤从来只输给了一人。”
一个她永远都等不到的人。
明明当初说要与她在一起的人是他,如今舍弃她的人还是他。
她从未打算食言,一直都在盘算着要嫁与他,可他没等她。
没等她做好这一切,他便已经变了。
明浅见状,嗤笑一声:“听说陛下已经让人挖出祭坛,想必是为臣登基为帝做好了告罪于天的准备,陛下,请吧。”
白绵绵敛去眼中悲凉,直直看向明浅:“孤可以去,但你可能回答孤三个问题?”
明浅愣了一下:“你说。”
“第一,他日你登基为帝,可会善待天下百姓?”
明浅得意无比:“自会如此,待我登基,天下都是孤的子民。”
“第二,我大昭朝堂皆是忠臣良将,你可会量才而用?”
明浅不耐点头:“会䧇璍。”
白绵绵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沉重:“第三,待你登基,可会护好国师贺曜川?”
明浅大笑一声:“孤登基,他便是孤的帝夫,那是自然!”
第十章丧龙钟
伴随着祭祀的鼓声,祭坛开启。
白绵绵一身帝王盛装走到祭坛正中,盘坐其上,明浅亲自割开了白绵绵的手腕。
鲜血一点一点,缓缓盈满了祭坛的祭槽。
“点火。”明浅挥了挥手,鼓声逐渐密集。
火光从祭坛边缘燃起,瞬间包围了白绵绵,一时天色大变,祭坛泛出红光。
骤然狂风忽起,吹倒了祭祀大鼓,风雪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白绵绵最后抬眼看了一眼飘雪的天空,想起来那年初雪,皎皎少年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长乐宫。
一眼便是终身。
他说:“昭国的国师都会一辈子忠于女帝,保护女帝,我以后也会。”
他说:“我会娶你为妻,我要生生世世都护着你。”
他说:“我是天生注定要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就算你与天下为敌,都有我在身边!”
言犹在耳,可是那个人呢?
权势,孤给你;云山,孤也给你;就连命,孤现在也给了你……
负尽天下,负尽万民。
可这一生,孤,九死不悔。
手腕的血好似越涌越快,明明身处烈火,白绵绵却觉得骇人的冷。
眼前的情景变得模糊,火光窜天而起,将她最后的身影彻底吞没在这个漫长无望的冬日。
……
皇城正中,裴瑜一身银甲,报剑而立,拦住了贺曜川:“陛下圣命,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贺曜川皱眉,只看了裴瑜一眼,并不打算理会。
裴瑜站在原地,不能控制的泄露出一丝怨怼:“国师大人不想知道真相吗?难道你以为,每月那九十九人真是陛下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