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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妈妈还在就好了,想当年,她可是湘西赫赫有名的驱鬼师!我天生愚笨,勉强学了点皮毛。对付普通的小鬼都力不从心,更别提宫奕泽这种光天化日就敢横行的厉鬼了!
不行,必须逃!天下之大,就不相信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想到这里,我一头冲进卧室,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你不走的话,就一个人留在这里等着被砍手吧。”
张碧芝听了,连忙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走,我走!你妈临终前交待过,一定要照顾好你,我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呢?”
听了这话,心中的伤感越发的浓郁了。
这些年来,也不知道是她照顾我,还是我在照顾她。我不明白,温柔典雅的妈妈,又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呢?
打开衣柜,无意中看到妈妈留下的那条桃木手串,便顺手套在腕上。
收拾完毕,二人背着笨重的行囊,匆忙向巷子口奔去。
刚出小巷,只见一辆崭新的客车驶了过来。
这车非常干净,通体隐隐泛着一层淡淡的水雾,仿佛新冲洗过一般,洁净的不惹一丝尘埃,仿佛灰尘见了它都得自动绕路一般。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开往何方,只要能离开丰都,就心满意足。
我直接冲到车前,拼命地挥着双手。
那司机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大情愿,才勉强将车停了下来。
一开车门,我和张碧芝便冲了上去,坐在了客车的最后一排。
车上大约有十几个乘客,他们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你们这是要搬家,拿这么多东西?”坐在前排的长发女孩好奇地问。
身边一位男孩听了,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你好奇心就是大,什么都要管!”
那女孩听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模样非常可爱。
这对青年男女长的非常好看,男的帅女的俏,只不过脸色苍白了一些,似乎有些贫血。
张碧芝看了他们一眼,肥厚的大手微微颤抖着,蜡黄的老脸上仿佛覆了一张白纸,脸色异常难看。
“不舒服?”我紧张地问。
她抬起头,颤抖的目光从客车所有人脸上扫过,汗水如小溪般顺着脸庞滚滚滑落,却微微摇了摇头。
夜,如一滴浓墨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渐渐晕染开来。
此时,客车早已经驶出了丰都城,野外死一般的寂静,偶尔传来阵阵猫头鹰的狞笑声。
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只见道路上影影绰绰,似乎有鬼魂在游荡着。
抬头望去,如墨的夜空中没有一缕云,那轮圆月却并不明亮,有些朦胧,仿佛长了毛一般。小时候听妈妈说过,毛月亮一出,必有厉鬼出没!
“妈,今天农历是多少?”我心一紧,忐忑不安地问。
张碧芝的声音似乎有些怪异,微微颤抖着:“七月十五。”
我听了,浑身一僵,顿时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