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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佳刚落座,就听见主桌上有人说了一句,“二哥,你袖子湿了。”
戴佳听见裴虔州轻笑一声:“刚才被水弄湿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裴虔州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心虚地抬头看去。
裴虔州右手的衣袖湿了一小块,因为是黑色的衣服倒是没那么显眼。
她想起之前他就是用那只手托着她,热气腾腾的,咬着她耳朵说她是水做的。
戴佳的脸腾地一下烧红。
裴虔州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旁人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几句,也没人敢说他不是。
他在裴家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戴佳。
她是随母亲改嫁进的裴家,母亲嫁给裴虔州的五叔。
裴家孙字辈的从大到小,从大少爷,二少爷,到五小姐,听称呼就知道是裴家人,只有她,被佣人们称戴小姐。
是外人。
宋清霜在她耳边念叨。
“老爷子本来就对我们不满,你还这么不守规矩,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幸好老爷子没怪罪下来。”
母亲是改嫁,从一开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尤其是裴虔州的五叔去世之后,她们娘俩更不受待见。
暗地里佣人们说宋清霜克夫,说戴佳是扫把星。
所以宋清霜格外谨守裴家的家规。
戴佳已经习惯了,也不怎么搭理她的牢骚,脑海里都是裴虔州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余光不时地朝主桌方向看去。
和裴虔州之间剪不断的关系让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两年前。
大学毕业那晚她和同学喝醉了。
其实在以前她是滴酒不沾的,那一天是因为裴家准备给裴虔州谈婚事。
裴虔州,她偷偷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
没想到那天晚上裴虔州也在酒吧,她喝了酒,胆子也大,贴着裴虔州问他——裴虔州,你觉得我怎么样?
裴虔州抓开她攀在肩膀上的手,似笑非笑地反问:“什么怎么样?”
戴佳从来不知道一向乖乖女的自己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裴虔州可是她名义上的堂哥。
她踮起脚尖在裴虔州的耳边说:“做你的女人。”
裴虔州倚着墙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问她:“你敢吗?”
戴佳轻啄一下他的下巴,再次不怕死地勾着他的脖子,挑衅地说:“那你呢,你敢吗?”
裴虔州掐了烟,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那双眼睛在灯火交织下仿佛深不可测的寒渊,又好像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火焰。
那一晚她就做了裴虔州的女人。
欲生欲死之际裴虔州咬着她的耳珠,“戴佳,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那一晚戴佳说了很多话,多到她也想不起来裴虔州说的是哪一句。
在那之后戴佳是有些后怕的,招惹上裴虔州这样的男人,是危险的。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也就意味着,裴虔州永远都不会承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