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春喜从地上站起来,劝说我先回后院。
春喜极给我面子,话也说得圆润。
我大可以就坡下驴回到后院,但既然来了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
而且,我更讨厌苏慕雪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
我临走时,转过身走近苏慕雪。
裴焕之怕我对她不利,紧紧护着。
我心里一凉,也彻底绝了曾经对他那些不切实际的爱慕。
“既你尊我一声阿姐,那阿姐有没有这个荣幸喝你一杯茶?”
妾给正室敬茶乃天经地义,我捏着理和规矩,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就跟刚才裴焕之拿风寒逼我滚回去是一个道理。
我果然看见裴焕之张口欲驳,却又无话可说的样子,跟我刚才一模一样。
我心里舒坦了许多。
我等着苏慕雪应话,苏慕雪大抵是在等裴焕之帮她解围,然而裴焕之此刻已无话可说。
苏慕雪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下。
这时,下人递茶上来,春喜扶着我到上首坐下,又故意去扶裴焕之。
我趁机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却舒心极了。
今日这场,在座的不知情的宾客恐怕会以为我这个裴氏正妻,心胸狭窄故意刁难妾室。
但事实如何,只有我自己清楚。
我与裴郎自小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年幼时,我俩就订下了亲事。
后来,裴家家道中落,我爹怕我嫁去受苦,便单方面解除婚约。
裴郎为求我爹收回成命,在我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那几日正逢隆冬,大雪纷飞,他的小命险些不保。
就是这一跪,跪断了我俩的情分。
但其实,那一夜,他在外面跪了多久,我就在里面跪了多久,我的寒症就是在那时埋下的。
我也在努力挽回我俩的情分,只可惜我一个弱女子势单力薄,实在是无能为力。
后来,我听说裴焕之大病一场后,离开了靖州,再回来时他已然成了一方之主,连我爹见了都要点头哈腰,尊一声大人。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娶我。
而娶我的原因,只是为了报复我和我爹,甚至我们整个苏家。
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忍不住想笑,我笑我们俩多年的感情竟遭不住这一劫。
我笑他从没为我考虑过。
我更笑我自己有点眼瞎。
茶水被端上来,春喜小声咳嗽了一声。
我收了收情绪,看着春喜把茶水捧给苏慕雪,又看着苏慕雪捧茶过来。
“阿,阿姐,请,用茶。”
她这话说得艰难。
的确,我俩虽为亲姐妹,却从不以姐妹相称,这声阿姐叫的属实委屈,但我很受用。
我点点头,正欲接过茶盏,岂料苏慕雪偏手一歪,茶杯翻到,茶水飞溅出来。
苏慕雪啊了一声,现场响起瓷器碎裂声!
引得宾客侧目。
“阿姐,你!”
我自知上当,但好在脑子活络,当即俩眼一闭,双腿一蹬,装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