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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依旧清浅温柔,可内心却无比的坚定:“我愿意。”
我是为了治好晋之的腿,我是为了晋之有一天能够重新站起来。
霎时,厉修远正不动声色的看着我,眸光一凝,那冰冷的眸子清冷的,带着滚滚蔑视和嘲讽。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而我越小言只不过是最卑微最渺小的存在。
他厉修远是堂堂衍州城首富的嫡长孙,未来厉氏集团堂堂正正的接班人,他想要找人演戏,堵住悠悠众口,有的是人选。
可为什么,偏偏是我?
恍然间,那男人冰冷的眼神终于让我想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医院不是救济院,更不是福利院,你不交钱难道要医院给你买单?”
“残障是没法救治的,与其浪费钱不如去给你的残障丈夫好好做心理辅导,认清现实是你们这种人最好的办法。”
护士将整整一沓的缴费通知尽数扔在地上,我已经赊欠了太多次了,能借的钱都借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
我当时蹲在地上,脑袋重重的垂着仿佛要落到地上去,毛躁的长发用一只发毛快要断掉的头绳胡乱缠着,身上穿着一件泛黄起球的条纹罩衫,已经好几天没有换过了。
脚底上的那双鞋塑胶凉鞋的绑带断了一根,用胶带缠上。
的确,在别人看来,像我这样的人,是没办法救晋之的。
眼泪早就挂在了两排睫毛之上,但我不能让眼泪就这样落下来。
过去晋之总是对我说,虽然我们是孤儿,是穷人,但是也应该有骨气,要比一般的人更加坚强。
事故发生到现在,晋之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在这种时候,我又怎么能让眼泪轻易的落下呢?
头很昏,只觉得下一秒钟自己就会彻底的倒下来,但是我死死的攥着那些厚厚的付费单。
用力的,恨不得将指甲嵌进自己的血肉里去。
下一秒钟,我拔地而起一般,音色柔软语气却极其强硬的告诉那护士:“费用我一定会缴清的!我这种人也一定会治好我丈夫的腿!”
“天真!”当时,有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的柜台边上,西装革履,浑身上下都是名牌,人只是往人群中一站,便是最耀眼的存在。
而他的声音也一夕拨开那些纷乱的人群,清晰的传来。
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他脸上那一股清冷高傲又写满了嘲讽的模样。
……
余光里,厉修远正看着我,我只好强忍住泪水,视线从台下的晋之身上挪开。
除了方才厉修远和我说话的时候,脸上稍稍有些笑意,现在又是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眉头总是拧着。
直到神父的话说完,他才微微侧过头看着我,狭长的眼睛如残月一般弯了起来。
我紧了紧手中的花束,他的目光如炬,我听见他说出那三个字来:“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