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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使神差地站起来,牵住了他的手:“好,我跟你走。”
梦醒之后,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在耳畔。
我没有跟他走。
我说:“秦风停我不能跟你走。”
我说:“我走了,我阿娘怎么办,我不能这么自私啊。”
我说:“秦风停,我是自愿的。”
他看我的眼神我至今都记得。
皇上很喜欢我。每日里都要喊我来弹琵琶,缠绵悱恻的扬州小调儿我早已滚瓜烂熟,曲终音未了,老皇帝抓了一把金瓜子,招呼我上前来:“此曲只应天上有,赏。”
我忙叩首谢恩,溜须拍马屁的话还没想好怎么说,身后便传来一声冷笑。
“清凉台好大的阵仗,臣妾还以为皇上又新得了美人儿,没想到,原来又是宋才人。”
皇后娘娘话里带刀,还故意踩了我的裙摆,我忽然想起那晚她一个巴掌打的我晕头转向。
“晴儿这是说的哪里话。”老皇帝喊了皇后的闺名,皇后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我抱着琵琶,急匆匆退下。
刚出清凉台,便看见站在台阶下的秦风停。
湖边烟柳如雾,他抱剑倚栏,一时间我竟迈不开脚步。
“才人好走。”
“见过秦督主。”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微微烫,我小心翼翼地问:“督主可识得方才那支曲子。”
秦风停换了个姿势拿剑:“恕秦某粗鄙,不曾识得。”
“怎么会,这明明是……”
这明明是你教我的,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会弹琵琶,当初那份诧异我还记得,如今你竟都不承认了。
我低下头:“是我鲁莽了。”
没过几天那老皇帝便翻了我的牌子,送走了敬事房的公公,心底油然生出一丝恐惧,瑛儿拉拉我的衣袖:“主子,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
“去找秦督主来。”
“主子您……奴婢这就去。”
可秦风停开口第一句话便将我打入九重寒窟里。
“宋才人火急火燎喊奴才来,便是为了这芝麻大点儿的事。”
“秦风停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靠近我耳畔唏嘘道:“这枕旁风可比那嘈嘈切切的琵琶好听,娘娘可别忘了太子殿下的嘱托。”
我挡在他身前:“你就真的舍得我去伺候那老皇帝?”
“才人说笑了,您是皇上的人,与秦某八竿子打不着,哪里还有舍不舍得一说。”
“你说的都是气话。”
“不是。”
“你是要与我划清界限?”
“是”
我慌了:“可是,秦风停我喜欢你。”
“秦某不知。”
“我说我喜欢你。”
“不知,就是不知。”
此情此景,再说下去便不礼貌了。
我忍着心痛,失魂落魄地往回走:“督主……说的是。”
三、
瑛儿来找我时,我刚擦干眼泪。
她给我换上华服,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主子,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宫门似海深,那朱红瓦墙足足有三十尺高,与其心心念念宫外不可得之人,倒不如为自己奔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