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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老式民居基本上按照中间堂屋,东西各一屋布局,这屋子是西屋,平时除了来客人安排住宿,更多的是堆一些杂物,我很快就在门后找到了一根手腕子粗的红皮枣木烧火棍,一米多长,看上去有些年头儿,手握的部分都盘得发亮。
我抄起烧火棍如获至宝,当即转身面向双胞胎狠狠一棍子敲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本意是震慑住双胞胎再图其他,可万万没想到走了一步臭棋,声音吸引了双胞胎的注意力,他俩唰地一下齐齐转头,死死盯住了我。
我这才注意到,他俩的黑眼珠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泛灰的白色,看上去好像两个用灰白玻璃球做眼睛的布娃娃,原本的灵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死寂。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照这个情况看,这俩孩子是被中邪无疑了。
我听爹讲过中邪的故事,可是故事里大多数都是一个人中一个邪,哪有俩人中俩邪的?
心里犯着嘀咕,我却一动也不敢动,双胞胎像动物世界里非洲大草原上盯住了猎物的鬣狗,虽然眼眶里一片灰白活似个瞎子,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得到,他俩的四只眼睛正不住地打量着我,只要我有一点点松懈,就会立刻受到他俩的群起攻击。
正僵持着,外头忽地传来房门开合的响声,同时就听见罗婶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
“……吃着饭呢,我寻思明天让他在咱家再歇一天,你跑一趟,去康师傅家报个信儿,省得康师傅惦记。”
我心中大骇,正要开口喊罗婶和张叔不要进来,可已经晚了,双胞胎的头循声齐刷刷地拧向门口,大宝手脚并用,活似个灵活的耗子,几下就攀着炕沿到了门边,纵身就跳。
“张叔小心!”
当先进来的是张叔,我大喊一声,手上的烧火棍疾疾递出,呼啸一声,一棍子砸在了门框上,横在了张叔身前半臂远。
“嗷!”
大宝的小身子纵在半空来不及收势,胸口狠狠撞在烧火棍上,登时惨叫一声,可还不肯退步,顺势用手肘死死卡住烧火棍,两只小手拼了命地朝张叔乱抓。
张叔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小包师傅,这……这是咋回事儿?”
“大宝二宝中邪了!”我拼命用烧火棍抵住门框,心道这小子可真沉,同时咬牙发力一甩,狠狠把大宝掼在正打算扑上来的二宝身上,一个跨步,反手提过烧火棍,一棍顶在大宝胸口上,把双胞胎死命地钉住。
双胞胎一个摞在另一个身上,活似个翻了背的四脚小乌龟,在烧火棍地下呜嗷乱叫,手脚乱蹬,要不是我吃了半碗面条恢复了点力气,险些压制不住。
罗婶拼了命地挤开张叔,闯进屋来,见此情形,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儿子”,两腿一软就要瘫倒,幸好张叔眼疾手快一把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