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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柱香的时辰,白布下的人便有了反应,直接伸手将白布掀开,站了起来。身上的斑点虽未退却,但明显白天嗜睡的病症确有减轻。
傅伯涛当即拱手作揖,声呼“神医”,随后下令设宴款待,安排人收拾好上等厢房让此人在嵘侯府住了下来。
门内,一直守在弟弟身旁的傅雪翎,听丫鬟夏末前来禀报,说侯爷已经找到了医治三少爷的神医,且只用了一颗药丸,便将府中一个濒临死亡的家丁给治好了。傅雪翎眉间一松,一颗心像是从悬崖边慢慢往回收,终于安下心来。
已过子时,傅雪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弟弟房中退了出来,轻声关上房门,往自己房间走去。院子里月色如水,晚风清凉,遍地的梧桐落叶被风扬起窸窣作响。
走到回廊,傅雪翎顿了顿脚,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从院墙边一闪而过。傅雪翎神色一凛,侧过身躯退到石柱后,将自己隐进了月色之中。
黑色的影子在月下极速闪躲,脑袋左右偏望着,很快消失在院子的一角。傅雪翎悄声跟在后面,眼见他打开一间屋子的房门走了进去,黑暗中,烛光微弱的亮了起来,不久,又暗了下去。傅雪翎这才从盆栽后缓缓露出身来。
果然,此人并非善类。看着身前这间白天才收拾出来,给那位所谓的神医住下的房间,傅雪翎眉头紧锁,月色下,一双明眸里露出的寒意,犹如深秋的雨雾一般,彻人心骨。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傅雪翎便往弟弟房中去了。房中的丫鬟刚刚灭了烛光,傅雪翎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儿,轻声对旁边的丫鬟道,“爹爹来过了吗?”
丫鬟摇摇头,“还没,侯爷这会子在陪神医用早膳,估计过会儿就来。”丫鬟以为傅雪翎是着急弟弟的病情,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慰。
傅雪翎点点头,缓缓走到床榻边坐下。关于昨晚的事,傅雪翎并未告诉父亲,一方面,是不想让父亲再为弟弟的事情忧心,一方面,也不想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日过午常,傅伯涛便带着江湖郎中来到了傅寒新的房间。江湖郎中笑意盈盈地给傅伯涛保证着,“侯爷请放心,在下行走江湖,三少爷的这种病症也是见过不少,定能治好。”
傅伯涛乐呵呵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向对面的人微微点了点头。江湖郎中迈步到床榻边,伸手翻翻傅寒新的眼皮,又探了探鼻息,侧耳听了一番,像普通的郎中一般熟练地诊断着病症,一双手在傅寒新身上上下游离。
傅雪翎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生怕他作什么小动作。半晌,江湖郎中才直立起身,神色平然地从腰间掏出一粒褐色的药丸,示意旁边的丫鬟喂傅寒新服下。
丫鬟刚要接过,傅雪翎便上前一步,挡在了她前面,“你先吃。”傅雪翎冷冷出声,语气犀利,面上镇定得全然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