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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之后,生活还是得继续。
林一凉让云笙为她涂上厚粉,勉强遮住病容。
云笙心疼她:"夫人,你病得这样重,还下床做什么?"
林一凉怕她追根究底,故作责怪:"你也是舒服日子过惯了,就这点小病,一惊一乍的,叫人看了笑话!"
云笙面红耳赤,果然没再问。
出门时,雪正下着,和秦欣初来那日一样,零零碎碎,飘飘洒洒,大抵是冬深的缘故,树桠上挂着尺长的冰凌,空气也一日比一日更清寒了。
林一凉紧了紧衣衫,仍然冒雪去寻叶钧。
叶钧正在桌前写着什么,看到她来,赶紧迎上来:"夫人还病着,怎到我这儿来了?"说着,关上门,将她扶进屋中。
屋中烧了暖炉,氤氲的温度让林一凉微觉燥热。
她将裘貉解下,说明来意:"娘曾交代我,要将欣妹妹的欢送宴办好,我不懂京城礼数,便想来向夫君讨些主意!"
叶钧微蹙眉头,于心不忍:"你身子不爽,我晚些与娘去说,此事还是交与他人去办吧!"
"不打紧!"林一凉含笑,"娘交代的事,我总是得办妥当才好!"
叶钧大约想到她和叶母之间微妙的关系,不劝了:"夫人有什么想问的,我定知无不言!"
林一凉想了一想:"我以为这宴当隆重一些,但欣妹妹又一贯不喜繁文缛节,可若寒酸了,又着实不妥当,不知夫君有何主意?"
叶钧道:"夫人不必为此伤神,她自小不拘小节,随意一些便好!"
"可欣妹妹是郡主,与常人总归是不同的!"
叶钧默了:"那就随她性子来吧,她喜欢热闹,这宴只需办得热热闹闹的,就不会寒酸了去!"
"夫君这一说,倒提醒我了……"林一凉茅塞顿开,"宁州时兴一种木偶戏,我见京城尚无人演,待我请来戏班子,欣妹妹瞧着新鲜,定会喜欢!"
叶钧颔首:"夫人的主意甚好!"
此事便算定了。
因时日所剩无多,回去之后,林一凉便着手准备起来,她让云笙传了家书,请家中人替她寻个木偶戏班子,又抓紧联系叶府采买,将宴会上一应用具交代妥当,正忙碌时,秦欣来了。
林一凉看到她,扬出一抹笑:"天这样冷,你来这儿做什么?"
适时,她正在采买处,查看样品成色。
"你还知道天冷呢?"秦欣眉头皱得比山高,"不过一个宴而已,何必你事事亲力亲为?你身子那样不好,还整日淋枫沐雨的,再病着了,可如何是好?"
林一凉笑:"我先前是娇气了些,让你看笑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欣急了,"林姐姐,你明知道我是关心你!"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林一凉拂开她的手,仍然笑着,"你贵为郡主,大约不知,我一介草民,娇贵不起!"
秦欣站在原地,木了。
林一凉则转而去交代采买:"老夫人不喜宁州口味,宴上的茶,就莫要在林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