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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班目前还没什么学习任务,一个个看历史书跟看故事似的。张先越实在是闲,忙不迭就带着一肚子肥肉来了。陈非寒跟着他挪到文科楼三楼,手臂上白皙的皮肤都给几沓书压成了红色。
“我看到尹知温了,”陈非寒说,“我前天打申请的时候看见他拿着表去政教处……他妈好像也在,上吴老师那儿哭呢,说儿子为什么要转文。”
“这么刺激?”张先越面前一箩筐的书,楼梯间扭头差点没摔死,“说实话我也觉得神奇,今天他出现在我们班的时候,吓我一大跳。”
“他在一班?!”
张先越嗤笑一声:“那不仅还在呢,那还是你同桌。”
完蛋,陈非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上提的书,一点一点歪到了地上。
他妈可是自己的姐啊。
大少爷“事前不动脑,事后瞎懊恼”惯了,一时口快说得开心,可没想过之后还会有交集。他跌跌撞撞搬着书走到一班教室里,跌跌撞撞把这些玩意儿一股脑放在桌子上,跌跌撞撞地接受新同学们好奇的打量。
“这个是尹知温?”陈非寒指着身边的后脑勺。
“算是。”张先越点头表示同意。
“什么叫算是?”
“我哪知道人家头发顶长什么样,”张先越有点无语,“万一这儿睡另一个人呢?”
“那这人怎么来了就睡啊,”陈舅舅很不开心地咕哝,“这么困?”
说完这话,张先越指了指黑板上的课程表。
哦,原来刚才是自习课。
仙女跟老百姓一样,学着学着也是想睡觉的。
由于同桌正在睡觉,陈非寒没办法体现自己侄舅相认的新时代亲情。他把桌子理了理,又和周围的同学打了个招呼,突然觉得自己心智水平严重退化。
看光合作用看傻了?为什么把理化生整理得那么干净放抽屉里?
“你还真是挺不容易,”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地组织音节,把他的心里话毫不客气地说了出来,“特意把物化生从理科楼搬到文科楼。”
陈非寒:“……”
“绝世大***,懂?”他下意识地回嘴,“你谁啊?”
同桌气定神闲地撑着头,气定神闲地打了个哈欠。
总而言之,十分气定神闲地说:“我叫尹知温。”
“就是那个读理科能考竞赛,读文科能拿保送,指不定哪天能成为院士的尹知温。”
“噢——”陈非寒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心说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那你还挺牛——”
不对。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操?”他忍不住乐了,“我就是被逼急了,冒犯了阿姨,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尹知温笑了笑,“舅舅夸得还挺中肯。”
“……”哦,那还敢情好。
陈非寒懵懵懂懂地在自己组织的辈分里点了点头。
他的眼前,是一张非常,非常温柔的笑脸。
就是和这张能说会道的嘴稍微有一点对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