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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含笑柔声说道:“竹菊,你别害怕,我没死,你瞧瞧,我身后有影子,死了的鬼是没有影子的,你说对不对?”
多多冲着竹菊叫了声“汪!”然后在喉咙里怪声怪气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似是在向竹菊解释主人没死。
竹菊的身子仍在发抖:“大小姐,你真没死?来福,是你把大小姐救回来的?”
“竹菊,我真没死,当时不过是岔了一口气,看起来像死了一样。是来福把我救回来了。”
“大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来福,真的是你救回了大小姐?”竹菊欣喜若狂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向屋里跑去:“夫人,大小姐没死,大小姐回来了!”
周淑慎自女儿死后,万念俱恢,已是几日汤水未进,只是一心求死。合府大小早已遗忘了煦湘苑里的这个奄奄待毙的太太,刘氏更是恶毒,随便编个理由就把煦湘苑里的下人全部调走,只逼她早死。有人报说要是下人都走了,太太死了没人报信也不成,刘氏才把竹菊这个粗使丫头留在煦湘苑里。
这竹菊本是安家买来的一等丫头,只因得罪了刘氏,要被卖到青楼,是周氏出面求请,才被贬到煦湘苑作洒扫院落的粗使丫头。这竹菊受了太太大恩,自是感激不尽。现见夫人落难,竟不辞辛苦,一个人尽心地照顾她。
周淑慎死意已决,诸事已不在意,听到竹菊的哭喊声,挣扎着想坐起来:“竹菊,好孩子,大白天的,快别说梦话了,灵儿已经走了,怎么可能会回来?”
安灵儿跟在竹菊后面进屋,见原主母亲骨瘦如柴,早已气息奄奄,虽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没想到原主母亲竟凄惨至此,不由得鼻子一酸。
“母亲,灵儿没死,灵儿真的回来了。”
周淑慎以为是幻觉,喃喃说道:“灵儿,你是放心不下你可怜的母亲,想来把母亲一起带走吗?”
安灵儿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周淑慎的手,泪中带笑:“母亲,灵儿没死,是来福救了灵儿,女儿是真的回来了。”
直到女儿温润的手握住自已,周淑慎这才相信眼前的事情确实是真的了。
“灵儿,你真的没死,真的回来了,来福,是来福把你救了吗?来福在哪,我要给它磕头谢它。”
安灵儿向门外叫了一声:“多多,进来吧。”
多多摇着尾巴进来,周淑慎突然之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起来伏在床上拜了几拜:“来福,好孩子,你救了灵儿,大恩大德,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多多竟像人一样,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上前用头拱着周淑慎,嘴里低声呜咽着什么,似是告诉她,不用谢我,你这样说,我会受不起的。
竹菊在旁又是哭又是笑:“大小姐,你不知道,自从你出事后,来福就不见了,不过府里当时混乱,也没人在意,没想到它竟救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