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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止削果子的刀一歪,莹白的指尖瞬时破了个口子,嘀嘀嗒嗒的血珠滴落在我的花蕊。
我惊呼,花瓣跟着颤抖。
不要紧。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却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竟继续对着我的花蕊落下几滴血珠。
仿佛一团清气入体,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慢慢的有灼烧感迸发,这一滴精血吸入,竟让我当场化形。
行止咳嗽一声,低垂着头。
这次他并没有穿披风,只穿着一身白缎华袍。乌发松松垮垮由绸带系着,俊逸无瑕。
大约是被我看得不自在,耳尖又蔓延起绯色。
你且等等。
我抱膝坐在菩提树下,不多时他拿了一只花梨木托盘回来。
一缎绫罗红锦横陈其上,绛衣上绣着金纹,袖摆处绽开一尾火凤,极为精细的做工。
给我的么。
嗯。
行止,你真好。我接过托盘,三两下穿上。
行止行止,你转过来看看我。
我兴奋地转了一圈,对着天池澄澈的水来回看着。
他转过头,茶色淡眸里软绵绵一段锦霞,让人心醉。
嗯,嬿嬿很美。
尽管我多次反对,但行止却仿佛上瘾一般,时常在手心划几道口子,放血给我。他的血不仅没有腥味,殷红里还点染淡淡鎏金,好看的紧。
不疼的,嬿嬿,你看。
他伸出手掌给我看,刚刚划破的伤口竟已愈合了。
若是你担忧,便快快永久的化形罢。
我霎时满面忧愁,沉澜那时化形,天上霹下来好大一个雷,他被炸得吐了好多血。
他笑:到那时我便来陪你,替你避开那道雷。
这怎么行,你每日拿血养着我本就伤身费神,这雷可是要去半条命的。
这天劫只对将要晋位的神有威胁,我已是上神之体,自然没事。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不会,我不骗你。
行止,你真好。我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唔,龙涎香的味道真好闻。
他闷哼一声,竟直直摔倒在地上。我跟着倒下去,他的手环抱着我的腰,在我耳边低低地笑着。
下次你要这般过来,要先给我一些提示。
我疑惑地抬头,他温润的面容在我眼前放大,忽而一个温软的东西覆上了我的唇。
我睁大了眼睛,脸上一阵火热。只见行止玉一般的容颜添了绯色,茶色淡眸暗涌翻滚,竟显得无边妖娆。
我化成红莲躲进池子里,一连几天都消不下心头的羞怯。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干脆能化人形也不化了,他只低低地笑着。
这天行止照例为我念经文,远处却隐约传来说话声。
我冲他摆了摆花瓣,他会意,化作一只蜻蜓落在我的花蕊上。
又是那天八卦的两位仙娥,我竖着耳朵听着。
一说:天帝陛下宫殿前那株本命铁树,几万年漫长岁月里,突然开花了。这可真是一桩奇事,莫不是我们天界要出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