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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眼镜戴上,凝神去看那些刀痕。
霎时,犹如一道惊雷在他头顶炸响,他定在原地,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明白胖女人为什么偏偏吟诵《旧约·创世纪》了。
那些刀痕并不是像凌迟一样随机割上去的,那是用刀刻出的两句英文!
两句诅咒!
这拂晓时分的树林异常地冷,阴风一阵接着一阵。
百里途快步走到笛卡尔身边,弯腰拾起手电,看向摆在地上的尸体。
纵使他已提前做好一万分的心理准备,看到这具可怖的尸体时还是让他不寒而栗。
该是什么样的凶手,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制造出如此灭绝人性的凶杀案:死者的双臂已被砍掉,污血沾满全身,凝着血块的长发包裹着发乌的脸颊,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被树木遮蔽的天空。
百里把手电光聚在尸体的眼眶处,才发现原来凶手割掉了它的眼皮,这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在中国,人们相信死者的眼睛只有闭上了,他才能斩断与人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安心地去往死后该去的地方。不知眼前这无法闭眼的死者,她的灵魂是不是再也找不到归宿。
在尸体脑袋旁有一个方形黑色金属,笛卡尔捡起来看了看。
“她,是莫教授。”笛卡尔轻声说,“她临死前使用了机密电话。”
“嗯。”百里认识那张失去生气的脸,不会有错,这就是莫先琳,前往中国的心理学者之一。
那张合影就藏在百里的口袋里,上面的一条生命竟以这样惨不忍睹的方式逝去了。
“莫教授的死亡原因是中毒,”笛卡尔蹲下身,检查尸体的口腔,尸体的牙龈和舌头呈深紫色,这是中了慢性剧毒的症状。
百里弯着腰,面朝着尸体说:“看起来我们这里需要一个法医,我想知道莫教授的死亡时间。”
“请等等。”笛卡尔起身向他的道奇越野车跑去,回来时怀里多了一只钢质小箱,他把箱子放在尸体旁。
“我经常看部里的克里斯法医做化验,知道怎么用这套血液成分检测仪。”笛卡尔说着打开箱盖,里面是一套复杂的电子仪器,连接着嵌在箱盖上的液晶显示屏。
他从尸体身上采集了一些血液,滴在检测仪的分析皿里,又向里面加入一定比例的试剂,不一会儿数据就出来了。
百里和笛卡尔盯着显示屏,上面不断跳出血液成分的分子结构。
“慢性砷中毒,死亡时间是昨晚20点至22点。”笛卡尔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是,那通电话……”
“我是在23点37分接到的电话,在电话里,我听到了莫先琳的声音。”百里接着道,他只感觉头皮发麻,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
尸体复活了,给人间打了个电话!这怎么可能?
“你看这里!”笛卡尔指着显示屏上的一组数据,百里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