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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阵法便是如此,寒气为引,风雪为本,他属冰狐一脉,以身做阵眼守在山中,此阵方可成。
换而言之,他若离去,此阵不再,他若身死,此山不存。
“听闻修成妖圣便可布阵自成一界,想必便是雪山如此。”千孚说道,族中那三位灵侍已是妖圣之境,却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未能一观这等子手段,不想倒在人世见了一回。
司寒抬手给自个倒了杯水:“你仿佛在人间呆了许久。”
他摸摸鼻尖:“算不上久,不过是走的多了,便也见得多了。”
“为何会入人世?据我所知,白狐一族应是落居于天灵山脉才是。”
千孚扬眉:“狐族虽有远离人世的祖训,却也并非是钉死的,偶有入人世的妖也不稀奇。你也是狐族一脉罢,不也跑来了人世。”
话音才落,却见对方盯着他,目光有些奇怪,不由凑近了些:“为何这般看我,脸上有花?”
司寒怔了一瞬,反应过来自个儿太过明显。垂着的白色的眼睫微微闪动,在眼下覆出一小片阴影,连带着隐去了眸中神色:“堪比花娇。”
他究竟是在试探,还是果真不知呢?
“咳……咳咳……”嗓子眼被水呛了个结实,好半天才抚着胸口无语,“这话可不是这般用的,怎能说一个男子比花娇?该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度不凡才是!”
堪比花娇那是形容女子之词,他一个手可擒虎、脚可碎石的堂堂男儿,怎能用这般软弱言语形容?
谁知司寒上下将他打量一番,一脸认真:“你怕是对自个儿有什么误解。”
“我……”千孚扶额,“真不知你是夸人还是骂人。”
司寒反应片刻,终是听出这话中的揶揄之意,没接这话茬。
他五官面貌生的淡漠,肤白如雪,下巴尖尖,一垂眼不言语便瞧着冷。
千孚探身盯着他瞧:“惹气了?”见他不应声,吐了吐舌,“我还没气你倒气了。”
“并非生气,”他叹气,许多年不曾与人言语,已忘了该如何玩笑,“不必多想。”
“果真?”
“果真。”
“那便好,”千孚将身子撤回去,复又随意了些,“你这性子也忒容易教人误会,人世有句话怎说的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你也莫整日板着长脸,该多笑笑才是。”
司寒沉默一瞬:“我性子不好?”他长眉微蹙,问得很是认真,有些虚心求教的意味。
千孚略有些纠结:“倒不是不好,只是有些冷清罢了。”
“何意?”
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便只得摊开了讲:“不笑时面上仿佛覆着一层寒霜,瞧着跟个雪山似的,不大好亲近的模样。”
“那又如何。”
“嗯?”
“那又如何。”司寒面色淡淡,“你会怕我?”
千孚瞧着他,张了张嘴,吭哧了一句:“怕倒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