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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她打着电话出现了,好像在和什么人争吵。
“……我不想见你!”
“神经病吧!”
“……什么?杀了我?有种你就来……”
我缩了缩头。
不会又是她那个网恋男朋友吧。她男朋友脾气很暴躁,我隐晦地劝过她好几次,但恋爱上头的人哪儿听得进去。
后来我就不劝了。
温淼掐了电话,没和我解释什么,只是草草打了个招呼,就点了东西吃。
她不像是要给我过生日的样子,整顿饭一直在看手机,甚至我主动挑起话题,都被她敷衍过去了。
我有些生气。
吃完饭,温淼磨磨蹭蹭不想回家。
我追问,才知道她果然是和男朋友吵架了,约我吃饭,只是怕男友去家里找她。
她其实根本不记得我的生日。
一气之下,我扔下她自己先回了家。
4
生日算是泡汤了,但还是要过得舒服一点的。
我洗好澡吹干头发,又热了杯红酒,美美地窝在了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去睡觉。
突然急促的拍门声传来。从猫眼望过去,是温淼惨白的脸。
我吓得一激灵,定了定神,仔细看她。
她像是跑步回来的,额头上全是汗,气喘吁吁的。
我试探地喊了一声:“温淼?”
她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拍门拍得更急了。
“齐月,快开门,我男朋友拿了刀,他想杀了我!他真的想杀了我!他马上就上来了,你快开门!”
她身后,这层楼楼道的灯灭了,又亮了。我几乎看到了她男朋友手里那把刀的寒光。
因为害怕,我有一丝犹豫,但终于还是打开了门,把温淼拉了进来。
她男朋友已经冲了过来,我拉着门把手准备关门。
下一秒,我眼前一晃,温淼竟然把我推了出去。
我错愕地看她,而她眼里全是泪水,和每一次做错事情的时候一样。
她对我说,“对不起,我害怕。”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已经来不及躲了。
寒光闪闪的水果刀插入了我的身体,巨大的疼痛蔓延开来。冬天寒冷的空气和男人的咒骂混在一起,入侵我的每一个毛孔。
他一边骂,一边狠狠地用刀捅我。
“你这个婊子,我让你勾引男人!”
“不想见我是吧?我让你永远都跑不了……”
“躲我!再躲啊!”
一刀,两刀,三刀……
我无力反抗,只能无用地哭着求他。
“我不是你女朋友,住手啊……”
“求求你放过我……”
但温淼的男朋友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像是被血和愤怒蒙了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也听不进任何声音。
我绝望地扒着那扇门,希望奇迹发生。
“温淼,开门,救我……”
但并没有奇迹。
我倒在血泊中,指甲在门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我们住的地方偏僻,多是打工人,这个时候基本上都回家过年了。
没人听到我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