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课时，生物老师检查上个学期的一部分知识点。从第一排的第一个点到最后一个，到颜亦的时候卡了壳，减数分裂这部分的知识点她一直没弄清。
“老师……我不会……”最后她只能结巴着放弃，然后低着头。她总是这个样子，低着头，好像只要这样别人就不能伤害她似的。
“那同桌起来回答一下吧。细胞分裂这节你都记不住，还选什么生物……”女老师斜倪她一眼，准备翻开新的课本讲授新课。
“细胞分裂两次，但是染色体只分裂一次导致染色体数量减半。”他咽了咽唾沫，自己一个暑假没怎么看书，也忘得差不多了。
“大致是这样，但是不够仔细，下课看看书，多复习复习。”生物老师这才松了口，准备讲新课，“那个女生也一起坐下吧。”
晨读课时，徐云帆从来不翻理科的课本之类的，只是念会儿政治笔记，然后记记英语单词。但每次提问，他都能说出来个大概意思。
生物老师似乎记住了颜亦，每次都会提她。她晨读背得认真，但总是磕磕绊绊的，他经常轻声在下面给她提示。
时间长了，看到她一个下午只能做出一两道函数题，他就会凑过来，给她讲几句技巧，或者教她步骤。
“△大于零，也就是与x轴没交点，可不就是无解，你还继续往下算是怎么个意思？”他左手撑着头，看着她的习题册，她的字倒是娟秀清丽。
“哦，谢谢。”她用橡皮擦掉步骤，重新用黑笔写上过程。
他没回应，然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了。
一开始颜亦还担心他会是个吊儿郎当的人，相处下来脾气也不是很差，虽然嘴巴有些毒，却又经常在不经意间给她提示很多知识点。
一次早上，她买了包糖，特意拿了几个放在他桌洞，想到坐自己前面的女生为人很是开朗热情，也给她塞了几块。
女生叫苏晓晓，一头乌黑的长发，鹅蛋脸，长得很白，画着淡妆。笑起来嘴两边的酒窝一深一浅的。
苏晓晓的同桌叫顾洋，每天无所事事的，看见苏晓晓手里的水果糖，又瞥见徐云帆没有，挖苦道：“你看，你那么认真地教人家题，人家有好吃的不还是没分给你。”
颜亦抬头，但没说话。
徐云帆从桌洞拿课本，刚想说自己不稀罕，摸到了她给的糖。顺手拿出来在他面前显摆：“谁说的？哎呦，顾洋，你是不是没有？”他眉毛都要飞上天了。
苏晓晓推了一下顾洋肩膀，加了把火：“看到了吗，就只有你没有。”
顾洋撇撇嘴，凑到颜亦面前，可怜巴巴地：“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这么认真地跟你交朋友……”
颜亦抿嘴，然后从校服兜里掏出来一个糖，递给他：“就只有这一个了。”
顾洋瞬间咧开嘴，剥开塞进嘴里，得意洋洋地：“看到没？我也有。”颜亦也笑，看着他像个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