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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语气轻描淡写到好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却好像让年年的心脏瞬间凝结了,没有人看见的小脸变得泛白。
“如此甚好……”
佟嘉敏欣喜的下半句还没来及说完,苏景承却又继而轻声开口道。“但是这个女奴,不行。”
甜蜜的笑容在佟嘉敏俊脸上半似凝结,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笑意连连。
“实不相瞒,此奴并非景承豢养。”苏景承薄如水色的唇畔噙着支淡笑:“她是景承的恩人,只是暂居于此。景承没有权利做主她的来去,您大可直接问她。”
“原来是如此啊!”佟嘉敏双手一摊,倒没想到答案是这样。“年年,刚才你也听见了吧!如何,要不要跟着本王回府?”
年年低垂的**小脸上还保持着轻笑,眼睛里却泛起了隐隐的一丝水光。
“年年。”苏景承轻声念到,就像是无数次叫过她名字般的自然。“你愿不愿意去?”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年年微微仰起了小脸,让人吓了一跳的是,那张白桃般的小脸上泪痕四溢,她缓缓的惊喜的望着苏景承,眼神是那样的贪婪和幸福。
“年年?”佟嘉敏又喊了一际。
年年依旧维持着看苏景承的模样,她用衣袖狼狈的擦拭了下泪水,继而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拒绝的意义不言而喻,佟嘉敏没好气的耸了耸肩,将手中的那支折扇收起插回了脖处,双手笼袖道:“唉,好吧!既然小女奴不肯跟本王家去,那就只好拉倒了。”
宴会还没进行到尾声,夜却渐渐深了,虽然屋外的雪光映照,造成仿似还在晴天白日般的错觉。
喝得脚步虚浮的客人开始三两告辞,早有训练有素的家仆在一旁备好马车等待送客。
一直寂静无声的苏景承突然淡声开口道:“走,送你回房。”
年年紧抿住了粉唇,手也不知不觉的握住了衣裳下摆。
一前一后,两人来到了年年所暂住的客房。
开门时寒气微微撩动,苏景承也蹙起贵气的剑眉。房中没有升暖盆,或许曾经升过,但因为没有得到重视,那碳也早就没人送来了。
“他们克扣你,为何不告诉本座——的下属。”其实他准备说的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但转念一想,他平日也很少呆在府邸,她恐怕连自己的边都挨不着,就更遑论告诉他了。
刚才开席之前在小花园他就已经注意到,她穿得过于单薄了,吃的也差。不用猜也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有心想要敲打奴仆,所以干脆送她回房,这样大家自然知道他还是没忘记她的。
“主子!”如影随形的铁鹰侍从瞬间显了形。
他做了个手势,那铁鹰侍从便俯唇了上来。几句轻语后,苏景承眉睫间的阴郁散了些,但还是面色冷凝着。“知道了。”
那铁鹰侍从行使完自己的职责,又再次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