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女人出来了，但换了一身很平常的衣服。这时，天色渐渐黑下来，商夫志远远跟在后面，待走到一个没人的拐弯处，几步冲上去，一下就把老女人顶在墙上。
“你这个臭女人！害得我损失了五六千块钱。今天，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把一把水果刀顶在老女人的脖子上。
老女人显然没有想到会遇到坏人，刚想喊，仔细一看，又长舒了一口气，说：“是你啊？……”
“快点，把我损失的钱还给我，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老女人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对不起你，你怎么处置我随便吧。不过，我真没钱还你……”
“骗小孩子吧？”商夫志恨不得一下掐死她，“那天你一下拿出那么多钱，怎么现在哭穷了?”
老女人的眼泪下来了：“其实，我不是富婆，我也是招工去的……目的就是让你这样的男公关提不起兴致玩，好让他们找到讹诈你们的机会……”
商夫志呆住了。原来，这个所谓的富婆，只是那伙人行骗和敲诈的道具啊。
谁更煎熬
老女人见商夫志松开了手，尴尬地站在那里，好久才对一脸沮丧的商夫志说：“我回家给你拿……钱，不够，我给你打欠条。”说着，老女人转身往回走，商夫志只得跟在后面。
院子很小，是那种一进大门就是屋门的小院。商夫志站在屋檐下，看着老妇人走进屋，好像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好久，老女人才走出来，低声说：“小兄弟，我知道是我害了你……这是四百六十一块钱，你先拿着，其余的我已经打了欠条……”商夫志一看老女人手里的钱，浑身哆嗦了一下。这一大把零钞，看上去足有几万元那么厚。
商夫志一把将老女人手里的钱打到地上，又抽出了那把水果刀，“你害得我欠了一屁股债，今天不给钱就给命！”
老女人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商夫志面前，压抑着哭声说：“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有一个大学生儿子要供养。”说着，老女人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让商夫志看。照片上，一对母子幸福地依偎在一起，那个男孩子穿得非常时尚。
只看了一眼，商夫志就发现不对。那张照片上的女人，看上去虽然和老女人很像，但要年轻得多。他不无嘲讽地说：“这是你妹妹和外甥吧？”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老女人抹了一把眼泪，“这是两年前儿子考上大学时的照片……两年……还有两年……我知道钱太少了，但我真的没办法。你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只有碰到你这样的，才能挣到工资。说白了就是从讹诈你的钱里，得点小费。如果……和男人那样了，我们没有钱……”
老女人说着，头低到胸部，商夫志只能看到她头发稀疏的头顶。商夫志想，才两年，老女人的一头秀发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可见其心灵深处的煎熬，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