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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纯怀疑他根本没听见她说话。她没耐心和他打哑迷,把东西放在中控台,拿起雨伞,手指刚搭上车把手——
身后猛然传来一股力,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拽回去,车门落锁。
牛皮袋子里的东西滚到脚边,苏纯神色惊愕:“你干什么?!”
他没动静。
苏纯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胳膊,语调尽量平稳:“放手。”
听到这两个字,他终于有了点反应,撩起眼皮看她,声音发沉:“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不合适。”苏纯被他搞的莫名其妙,蹙起眉。
他没说话,也没打算放开她,只是盯着她看。陈子尧的眼神很深,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稍不留神就会跌进去,从此万劫不复。
苏纯被这眼神看的一阵头皮发麻。
她受够了,终于爆发。
陈子尧的手臂像铁钳,越挣越紧。她没办法,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咬到牙根泛酸,嘴里弥漫着铁锈味。
他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绷紧肌肉方便她咬。
她松口,看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突然泄了力气。
陈子尧低头觑一眼伤口,也不觉得疼,视线又落回她脸上,语气嘲弄:“就这么点本事?”
苏纯一怔。
看他跟变脸似的,一会儿一个样,骂他:“神经病。”
陈子尧身子僵了一下。
胳膊一松,没给她缓神的机会,血淋淋的左手迅速上移,捏住她的脸颊。虎口卡在瘦尖的下巴颏上。
凸起的指节顶在下颌,鼻尖钻入淡淡血腥味。
苏纯拧着眉毛,胃里直泛恶心。
陈子尧像是故意的,凑近她的脸,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语气玩味:“我是神经病,你是什么,咬人的野猫?”
两人靠得极近,苏纯感觉气血上涌,太阳穴突突地跳。她心里憋着一股火,开口呛他:“可惜不能把你咬死。”
陈子尧愣了几秒,发出一声轻笑。见她剔透的眼里含着愠怒,知道这姑娘生气了。
“袋子里是感冒药和寿司。”他松开手掌,不再惹她。“怕你感冒,怕你饿。”
苏纯哑了火,半天说不出话。
他撤回身子,咬着根没点燃的烟,声音含糊不清:“不想要,就丢了吧。
苏纯不应该觉得现在的陈子尧是正常的。
她把东西捡起来,装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车内又安静下来。苏纯心力交瘁,敲了敲车门,声音很轻:“打开,我要回家。”
雨早就停了,夜色正浓,路上零星几个路人,她一手拿着伞一手拿着袋子,慢吞吞地走回家。
越过一个水坑时。
“苏纯。”
这是两人见面后,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苏纯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昏黄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延至前方。陈子尧站在身后,两人的影子重叠交缠。
过了几秒,她听见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为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