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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泽木并未如往日般开他玩笑,只是从阿陈手中接过水盆,便让他出去守门。
阿陈心中藏了疑惑,莫非公子今日在稜丘捡着了什么宝贝?
“公子,”阿陈顿了顿,哭腔涌来,“阿陈自知愚笨,但对公子可是尽心尽力,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的!”
阿陈自五岁被卖入居府,便在公子身边尽职侍奉,已有八载,所以公子那小心思瞒不过他。
门口阿陈还在哭诉:“现如今公子都不和阿陈交心了,这真真是伤了阿陈……”
居泽木葱白手指浸入热水中,叹口气打断他:“替我撕些白色布条来。”
阿陈吸吸鼻子:“布条?”
“嗯,”居泽木轻拧丝绸手绢,“你不就是断定我在稜丘捡到了宝贝,却不予你瞧,学着丽二娘那鹦哥儿撒泼打滚吗?”
被拆穿小九九的阿陈耳郭一红:“公子英明!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
居泽木瞥头瞧着抓头挠腮的阿陈,不禁一笑:“去将门关上。”
“噢。”阿陈扶着门沿,小心探头左右瞧,千百个小心,生怕隔墙有耳。
家大院深,谁知道二房那边又藏着什么坏心思?
门关严实后,阿陈搓手踱回来:“公子,我已将门……”
话还未说完,阿陈便瞧见自家公子从背篓中抱出一物,惊得阿陈结巴了:“公、公子……这这……这让人瞧见,几、几张嘴也说不清哪。”
一遇事便结巴,急得阿陈直拍大腿。
长屏城因狐狸伤人一事已是人心不安,这要是让旁人知晓了,公子必会遭难呀。
二房夫人本就视公子为眼中钉肉中刺,这要是让她瞧见,家主定会狠狠责罚!
不想公子遭罚,阿陈急得直接上手去抢公子怀中昏睡的狐狸。
“公子,这狐狸留不得!”
居泽木护住狐狸旋身躲过,心中也知阿陈行事再莽撞也不会伤及他:“你再大声嚷嚷,怕是府宅上下都惊动了。”
闻言,阿陈吓得双手紧紧捂住嘴巴,含混不清道:“我这都是为公子好!”
“真为我好,就替我找些干净布条来。”居泽木低头瞧着怀中昏睡的狐狸,腿伤得这么重,竟还睡得如此沉。
是心太大了还是无防备之心?
阿陈偷瞧着在榻上已然包扎好还睡得香甜的狐狸,心中愤愤:这可是公子歇脚的床榻!竟让这畜生霸占了!
公子自小便没服侍过何人,竟让这小畜生捡了便宜,得公子亲手处理腿伤仔细包扎,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阿陈又气又妒,却也只能黯然离开,眼不见为净!
厢房外,夕阳洒至青灰的砖石路。
搪瓷瓦罐里飘出的浓浓药香弥漫了整间厢房,熏得果子鼻间犯痒,呛得猛咳一声,醒了。
果子脑袋发蒙,身子猛一翻转,扯到了小腿胫骨的伤,龇牙咧嘴,痛呼一声。
在桌案前提笔练字的居泽木闻声一惊,笔尖一重,墨点在白纸上晕染成一朵墨花。